9月19日,所有人都到了赤城扎伊的一家酒店,一年前,两个孩子就是在这里进行调养,恢复健康的。 约瑟•米格尔不会开车,所以他雇了个司机,开着一个破旧的,两面生锈的福特牌汽车到了酒店。这个破汽车每隔几分钟就会断火,还发出可怕的恶臭。在互相打过招呼后,西西里迫不及待地拉着彼得的袖子说: “快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在满是窟窿的汽车后备箱里放着一套潜水装备。这套装备非常齐备,有氧气瓶,小管子,护目镜,脚蹼,甚至还有前端带着小灯的头盔。 “你已经学会怎么用了吗?”彼得问。 “是的!”西西里自豪地保证道。 “我参加了5天的潜水课程,现在已经能独自在坎昆的暗礁下游泳了。水下世界实在是太美妙了,”他兴奋地说,明亮的眼睛放出光芒。 “这套装备你能保留多久?” “一个星期”,西西里回答。“然后我们还要还到坎昆潜水中心,或者那时我已经到了我们的时空了!” 怎么才能让一切顺利地进行呢?彼得反反复复地问着自己。如果西西里能够带着潜水装备经过地下通道,活生生地出现祭池中;就应该准备个绳子把他拉出来。因为池塘四周没有任何能抓得住的东西。如果他没有出现在祭池中呢?他们怎么知道他是到了自己的时空,还是被卡在地下通道的某个位置了,如果氧气用完了,那他会不会被淹死呢?彼得痛苦地思索着,他几乎有股冲动想阻止这次潜水,这时,一个画面掠过脑海:一年前,在赤城扎伊的乡下药店,当他给两个孩子买药的时候,他曾在货架上看到过一卷鱼线。这个药剂师不仅卖药,也卖各种日常用品。彼得不知道在赤城扎伊是否有人钓鱼,那里是否有河流或湖泊,但是他确实注意到架子上放着鱼线。 他要在西西里的后背系上鱼线,用以测量地下通道到水池的距离。如果西西里到了祭池,绳子的长度就是整个的距离。但如果他卡住了呢?彼得再清楚不过,如果真发生意外了,他是完全无能为力的。因为只有一套潜水装备... 在药店里,药剂师认出了彼得,于是很亲切地跟他打了个招呼。鱼线?噢,是的,他有整整三卷!当地人用它来捆绑柱子和栅栏。彼得买下了所有的鱼线。在酒店,他向其他人说了自己的想法。他还要在酒店的纪念品店买本考古指南,希望能知道从祭池到库库坎金字塔的距离。还有太多要考虑的,因为地下通道是从金字塔下的矩形房间开始的,就是一年前发现黄色小管子的地方。现在情况似乎好多了。但还要知道水池的地下水位比起一年前的是不是有所提高。 这时,约瑟•米格尔挽着米歇尔,就是那个外国导游的手臂走了进来。一年前,米歇尔曾经带着彼得拜访过艾尔教授。大家将头凑到了一起开始讨论起来: “今晚要想悄悄地爬上库库坎金字塔简直是不可能的”,米歇尔小声地说。“因为那里正在安装电线,那里的工人肯定要工作到很晚。政府想在金字塔和周围的建筑物上安装上照明设施。” “那早上呢?” “早上的时候,当地正在搞庆祝活动。别忘了,现在可是秋季的开始。” “那么我们就明天晚上潜水!” “不行!”埃尔加反对道。“明天绍博里博士也会在这里。还是你想告诉他这件事?”她带着挑衅的表情看着彼得。 约瑟•米格尔气喘吁吁地说:“绍博里 ... 绍博里!那个啧...啧 的教授!他将加入我们的行列,我们完全可以信任他!” “您相信这样的奇迹吗。”彼得嘲笑道。 “绍博里只会弹着手指嘲笑我们!” “他不会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约瑟•米格尔叫大家把头凑过来。然后用很大的声音,就好像生怕大家不明白似的说: “绍博里曾经有2次从这里走私过文物。而且每次都是藏在我家,直到他的考古学同事离开之后他才取走。” “这个骗子!”埃尔加怒气冲冲地脱口而出。 “他不是个骗子”,约瑟•米格让大家安静下来。“我才是骗子,因为是我以很高的价钱把那些文物卖给了他!另外,绍博里的那种令人讨厌的学究气只是一种表面现象。这个人所知道的远比从他外表看起来的多得多。 在整个讨论中, 裕姆始终注视着彼得和埃尔加的手。休息的时候,他问是否能将自己的手掌分别放在彼得和埃尔加的手掌中。 “当然可以了,”埃尔加笑容可掬地向他举起了右手。“你要看看我们手掌吗?” “是的!“ 彼得也向他伸出了手。裕姆把自己的手掌靠向彼得和埃尔加的,但是没有接触到。当他的手掌离他们伸出的手掌只有几毫米距离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口中开始哼唱起忧伤的旋律,这旋律正是大家在碑文之庙中所听到的。彼得感到一阵阵热量从裕姆的手掌中传了过来。埃尔加也有同样的感觉。歌声噶然停止了,接着是轻微的呜呜声,最后他收回了手掌,睁开眼睛说: “它们还在。就在附近,但你们还没有接触到它们!” “我们还没有接触到什么?”埃尔加大惑不解地问道,用左手撩起那些贴在额头的发绺。 “心脏,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能量。“ 彼得和埃尔加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呢?他们的确曾在玛雅城,洪都拉斯的科潘参观过,也在广场上发现了那个奇怪的雕塑,根据男孩们的说法,这是神的单人飞行器。雕塑放在一个石头基座上,现代考古学家称之为 人神同形。人神同形的意思是神以人类的形象出现 。这种人神同形的雕塑只有少数保留了下来。这是个带着头的半身的小雕像。他就像是破浪神一般站立在帆船的船头上(船头最前面的桅杆处)。两边隐约可见几根奇怪的管子。彼得还发现了一个前面是操纵杆,后面是带着靠背的,像是马鞍一样的东西。雕塑中央有一行玛雅文字,在那中间,彼得惊奇地发现了一个球从褐色的石头里凸了出来。球的大小跟保龄球差不多,发出幽幽的淡蓝色的光。这难道就是男孩们所说的心脏或动力吗? “你还记得那个医生吗?”埃尔加突然打断了彼得的思绪。” “你是指...?” 彼得记起当时靠近另一个人神共形雕像的时候,他发现这座雕像有3米高,脸部被砍掉了。塑像里的人弯曲着胳膊,胸前挂着一个小盒子,两只手拿着一种好像键盘的东西 。在心脏的位置也有同样的蓝色的球凸了出来,和先前的那个人神共形雕像上的那个一模一样。一对来自美国的医生夫妇站在周围,医生的衬衫里不断地发出蜂鸣声 。是啊!一定是!医生曾向他解释过,他是个放射科医生。在医务室经常使用x光和透视仪器。由于这种射线有辐射危险,他总是在脖子上挂个辐射计量器。他让自己养成始终挂着它的习惯,因为他做检测的时候经常会忘记戴上计量器。此时,这个辐射计量器就放在他身上,因此他笑着解释,这声音是来自于身上的计量器。这个东西肯定是坏了,因为它发出这种声音就表示这里有很高的辐射!彼得和埃尔加没有用手触碰那个心脏位置的蓝色的球,也没有触摸那些人神共形雕像。他们总是很注意遵守那些保护文物的规定。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彼得转向裕姆。“实际上,我们并没有触摸到蓝色球小球。但这个东西怎么会在雕像上呢?这简直太奇怪了!而你是从哪知道我们不可以用手触摸它呢?” “是我的老师教我的,所有的东西,每种物质都有电磁波,你的身体,彼得,甚至于整个宇宙都有电磁波。伟大的造物神本身也有电磁波。我只是一个孩子和初学者,我们最高级的老师才真正地精通此道呢。 你和埃尔加站在这个雕像面前。你们自身的电磁波被来自于雕塑的电磁波干扰了。与仪器的产生的微小共振相比较,它是通过更强的共振来进行干扰的。所以我能从你们的手掌中测量到陌生的电磁波。我们的祖先知道库库坎的飞行器中有很强的电磁波,我们管它们叫做心脏 ,也就是你们所谓的能量。对于我们的老师来说,这些就像收音机的波长一样。他还知道它是否对身体有害。我们的祖先知道库库尔坎神一定会回来的,就像他曾经许诺的那样,库库坎神在任何时候都能测定自己的电磁波或能源的位置,所以我们把这个心脏放在了雕塑中,这样库库坎神就会很容易找到这个地方。为了不让人们受到辐射,于是在这种能源上面覆盖上了石灰石的外罩。现在雕塑被不断风蚀,心脏也就凸了出来。” 大家都暗自吃惊,这个14岁的孩子居然懂的这么多。约瑟•米格尔泰然自若地微笑着,他自言自语地说:“他是一个神童,不,他们两个都是神童。我很荣幸能有一年的机会倾听他们的谈话。他们拥有我们已经完全丧失的感觉中枢。”然后,他温和地说:“好!明天我们叫西西里潜水吧。” 第二天,他们再次访问了赤城扎伊的考古区。现在,裕姆和西西里已经掌握了西班牙语,听见他们讲西班牙语真是一种莫大的乐趣。西西里在每个浮雕面前停下来,用手触摸着它们,并告诉他们这些浮雕都是什么年代建造的。裕姆则解释着一些数据和相关的故事,死气沉沉的石头顿时变得栩栩如生起来。 大约下午三点的时候,他们来在了池塘边上。约瑟•米格尔提出了一个计划: “我们可以在考古区关闭前一个小时爬上库库坎金字塔。每人在挎包里装一两件西西里的潜水装备。此外还有手电筒和鱼线。我们先把这些藏在捷豹洞中。等游客离开之后,西西里,裕姆和彼得向下爬到地下通道处,就是一年前男孩们出现的地方。你们要帮助西西里穿上潜水装备,把鱼线绑在他的后背上。绍博里教授将站在金字塔顶部为我们望风。因为这里的人知道他是个玛雅-考古学家,即使考古区关闭后,他仍然可以在这里工作...” “如果绍博里愿意参加的话 ...,” 彼得略带讥讽地说。“他对此还一无所知呢!” “他一定会参加的。我比你更了解他,”约瑟•米格尔坚持道。“我也和绍博里一起呆在金字塔上。埃尔加和米歇尔呆在祭池边上。在你们的挎包里也要装上绳子,我的司机会开着他的旧汽车过来。如果西西里从水面浮上来,米歇尔要尽快跑到广场边上,用一件T -恤向我报信。绍博里和我从金字塔顶上看见后,尽快跑到地下通道去通知裕姆和彼得。他们就会知道西西里已经顺利到了另一边。我们再尽快赶到祭池把西西里从水里救出来。都明白了吗?”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彼得指着西西里,表情严肃地说,:”如果你从池塘浮出来,无论如何都不能摘掉氧气面罩!这点非常重要,西西里!因为那里的气体有毒。”你必须继续通过氧气面罩呼吸,直到我们帮你拿下来为止!” 西西里点点头。“我一定记住。但如果我没有出来,那该怎么办呢?“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约瑟•米格尔沉着地说。“要么你回到了过去,我们会知道的,因为我们的鱼线没有把你的身体拽回来。要么你就是卡在某个地方了,我们也会觉察到,因为你没有在另一面的池塘里出现,而鱼线的张力仍保持不变。在这种情况下,你要心平气和地呼吸,以尽可能减少氧气的消耗。你要试着扭转身体。向下快速地拉动三次鱼线,给彼得和裕姆发出信号,告诉他们你遇到了困难。我们会尽力帮助你的,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你。但我想绍博里或许会有办法的。” 大家为这项大胆的冒险紧张而兴奋地做着准备工作。约瑟•米格尔的司机带来了绳子,剩下的人将西西里的潜水装置藏到了金字塔顶部。只有绍博里教授还没有到。大约17.00点的时候,随着一声口哨声,游客们纷纷离开了考古区,彼得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我们不能让绍博里加入!”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一辆绿色的测距车停了下来。坐在驾驶盘前面的正是绍博里教授。他穿得完全不像个教授,蓝色的牛仔裤,浅灰色的胸部带口袋的衬衫,头上是个草帽。教授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径直向彼得走去: “啊!医生博士很守信用。啧 ...啧!”绍博里开怀大笑起来。 彼得机敏而俏皮地回答:“考古学博士也没有食言。啧 ...啧!” 绍博里微微皱了眉,然后笑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约瑟•米格尔,便走上前问道, “您在这里做什么?多恩•米格尔?” 两个人拥抱起来。接着约瑟•米格尔教授带着他走到两个男孩身边非常谦虚地介绍道:“这是裕姆,..这里西西里!”绍博里教授显得非常平静。他在两个男孩面前站了半分钟,盯着他们,一言不发。然后,他向裕姆走了一步,向他伸出手掌,慢慢地张开手指。同时问道:“nautat cap ayel ?” 裕姆微微点点头,把他的手指插到绍博里教授张开的手指之间。这个仪式彼得一年前已经经历过了。但当时只有裕姆和西西里知道,他们曾以这种方式问候了艾尔教授。而绍博里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个仪式的呢?当彼得不停地胡乱猜测的时候,绍博里和西西里也做了同样的动作。然后他转向彼得,非常随和地说: “请原谅我。我对您做了不公正的事情!” 彼得心神不宁地回答说,“您指的是什么?” 绍博里教授显得十分友好,没有发出傲慢的啧 ... 啧声,他答道:“我一直都知道,自从研究围兜的时候!” 彼得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最后,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么?您早就-知道裕姆和西西里的事情?您也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吗?” “我只是猜测,”绍博里带着亲切的微笑说:“开始我只是有种预感,当您带来围兜的时候,但后来在您父母家我看了您拍的那些照片,照片上有52个现代无人知晓的家族标志。我还跟慕尼黑的凡•咖特恩教授谈到了这件事。他曾询问过我关于黄色小管子的事,这您是知道的!刚才我用他们自己的方式与他们打了招呼之后,我更对此便深信不疑了。” “但您是从哪里得知这种问候方式的?”彼得几乎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非常简单,从圣地亚哥•德•兰达那里!” “从谁?” 绍博里没有露出以往的那种轻蔑的神情。相反,他非常真诚地解释道: “圣地亚哥•德兰•达是个大主教,他在1562年几乎焚毁了所有的玛雅手稿。由于他的无知和对基督教的狂热给今天的玛雅文化的研究带来无法弥补的损失。几年之后,他似乎也开始为自己的做法而感到愧疚,因此便开始努力地与当地的玛雅人结交,观察他们的生活方式。从他的记录中我知道了这种古老的问候方式,但是我跟裕姆和西西里以这种方式打招呼却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这个回答能令您满意吗?” 彼得点点头。尽管被这个考古学家彻彻底底地欺骗了这让他多少有些恼火,但另一方面,他也能够明白绍博里的动机。他可真是个好演员啊。这时,约瑟•米格尔将绍博里教授拉到一边,要求他参加晚上的冒险。绍博里点头表示同意: “我要给这里开凿队的头儿打个电话,他是我的一个老同事!我要告诉他,我今晚要和几个同事在金字塔上工作。最好我跟他说,我们希望不受打扰地在上面工作。”绍博里去打电话了。10分钟后当他回来的时候,得意洋洋地翘起了大拇指: “那么我们出发吧!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在分开之前,埃尔加恋恋不舍地拥抱了西西里: “我希望你能再次出现在你的时空,也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地回到我们现在这个时空。我非常爱你!” 接着,埃尔加和米歇尔向祭池走去,他们的挎包里装着绳子。其余的人也向考古区走去。在入口处,一个守卫拦住了他们,但他立即认出了绍博里教授,于是非常友好地跟他打了个招呼。他们顺利地爬到了库库坎金字塔的塔顶。绍博里和约瑟• 米格尔也开始向西西里告别。约瑟• 米格尔强忍住眼中的泪水说: “你就要离开我们了,我和埃尔加的感觉是一样的:我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地再次出现在祭池,你进入地下通道后我们就不能陪着你了。愿神与你同在,我的孩子!” “等一下!”绍博里教授大声喊道,他开始翻找口袋。“我有一个主意!”接着他拿出一把瑞士军刀,把它递给了西西里: “如果你到了你们的时空,就把这把刀埋在那个小金字塔的东边。把它藏在离那个角落一米远的地方。” 在西西里不解的目光下他解释道: “这把刀是不锈钢的,它能够历经几百年也不生锈。如果你没有再次出现在祭池里,而鱼线又突然断了,我们要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到了你们的时空。我要到那个金字塔的墙角挖一下,看看是否能够找到这把刀。那时它就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这就是你曾经到过我们这个时空最有利的证据。你明白了吗?” 西西里点点头,约瑟• 米格尔咧嘴笑了起来。“也许你还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向我们传递其他信息。例如你们时空那些还没有落到圣地亚哥•德•兰达大主教手里的那些手稿!” 彼得催促道:“来吧,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了,西西里要尽快到捷豹洞去。” 彼得,裕姆和西西里分别拿出了潜水装备。他们打开了手电筒,灯光在通往捷豹洞的楼梯入口处闪了几下就消失了不见了。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可浪费了:他们开始从捷豹洞出发,半蹲着摇摇摆摆地沿着地下通道继续向前走,一直到了那个有水池的矩形房间。一路上,彼得思绪万千,但始终围绕着小刀和绍博里教授说的那些话。真的会有用吗?如果西西里在他的时空埋下这把刀,在我们的时空也能将其挖出来,那同样也能传递其他东西吧?比如说手稿,这是可能的,还有首饰,甚至给裕姆的信件!彼得感到很紧张,他告诉自己,西西里可能会在他那个时代出名的。他认识那个大祭司,也就是裕姆的父亲,他会告诉他裕姆在未来过得怎么样。西西里还可以将他自己雕刻的小石像,或者照着自己的脸做成的橡胶面具埋在那里。这完全就是过去的真实写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裕姆打断了彼得的思路。“但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呢?”彼得不安地说。 “如果西西里在过去埋藏了那些东西,而我们现在又找到了,那些东西可能已经在地下埋藏了上百年了。现在我能非常准确地感受到西西里的电磁波,那些被埋藏的东西也能接收到西西里的电磁波。我去过那个小金字塔很多次,在那些西西里可能埋藏东西的地方我本来应该感受到西西里的电磁波,但那里什么也没有!” “也许电磁波停止了呢?毕竟,已经过去几个世纪了,”彼得反驳道。“或者别人在我们之前发现了那些东西呢?”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裕姆小声地嘟囔着。“但现在金字塔那里根本没有任何西西里埋藏的东西。” “或许他埋得很深呢!”彼得激动地反驳道。 “我们最好开始吧,”裕姆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在裕姆和彼得的帮助下,西西里穿上了潜水装备。然后他们在他后背绑上了鱼线。西西里沉默地拥抱了彼得和裕姆。裕姆静静地望着他朋友的眼睛。他把指尖放在西西里的太阳穴上,过了一会,用西班牙语说道: “现在走吧。记住,在祭池里千万不要把氧气面罩拉下来!”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三个手电筒的灯光摇摇晃晃地照在灰色潮湿的石壁上。彼得趴下来,双手向下伸去。裕姆坐在彼得的大腿上,西西里用手沿着人搭的架子向下爬。他蹲在水池边缘,将脚蹼套在脚踝上,踩进水里。最后戴上氧气面具,潜水镜和头盔,他使劲地朝后面挥了挥手,便消失在了水中。刚开始彼得和裕姆还能隐约看到西西里头盔上探照灯的灯光。彼得手中的线轴飞快地旋转起来。西西里一定进展得不错。线轴有两次停了下来,然后又继续像小车轮一样匀速旋转起来。突然,线轴开始像疯了一样飞速旋转,从彼得手中滑落了下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彼得手足无措地看着裕姆。 “现在,我们手里什么也没有了,如果西西里被卡在什么地方了,他就没法向我们发送信号了!” “请保持安静!”裕姆说。 “我要集中精神。”他将额头贴在冰冷的墙上,张开手指,将手握成漏斗状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他把手放在墙壁上不同的位置全神贯注地倾听着,突然,他停了下来,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接着,就像触了电一般,整个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翻身倒在了地上。彼得吓呆了,他立即跪在失去意识的裕姆身边,迅速地检查他的脉搏,倾听他是否还有呼吸。他用手电筒照了照裕姆的脸,他的脸色惨白,但好在心脏还在跳动,慢慢地,他急促的呼吸变得正常了。裕姆睁开眼睛,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有些虚弱地说: “我已经试了一次,我们祭司会感应这些的。现在我知道了,一切都很好:西西里已经到了那里。” 彼得立即变得激动异常,他将裕姆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前,急促地问道: “西西里在哪里?什么叫到那边了 ?裕姆,求你快告诉我!” ‘他...他在祭池。他很健康!“ “是现在,还是过去?”彼得在裕姆耳边小声地问道。 “今天,-现在!”裕姆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说:”我们必须赶紧过去,他需要我们的帮助!” 彼得扶起了裕姆,在他手里放了个手电筒,开始穿过狭窄的通道往回走。当他们快到捷豹洞时,上面响起了约瑟•米格尔的喊声:“他在这里!米歇尔发出信号了!我们得赶快到祭池那边去!” 于是,约瑟•米格尔,彼得和裕姆以最快的速度,气喘吁吁地从捷豹洞爬上台阶,到达了金字塔的顶端。 他们看到在下面的草坪上绍博里教授正在向祭池的方向狂奔而去。彼得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从库库坎金字塔陡峭的台阶上蹦着往下跑,这么高的台阶,这简直就是在拿生命开玩笑。 裕姆轻快地跟在他身后,只有约瑟•米格尔,他只能先下一级台阶,然后再下另一级台阶。接着彼得开始冲刺了,他就像一个专业的足球队员那样横穿过广场,直接跑上狭窄的通往祭池的小路上。埃尔加正站在水池边向下大声地喊着什么,绍博里教授正将一根绳子系到树干上,米歇尔则很熟练的将两根绳子打上了结。“我的上帝啊!应该提前把这些准备好的,”彼得气喘吁吁地抱怨道,他终于看到了池塘边上的西西里。西西里在下面,一只手抓着一块从岩石里凸出来的树根。他仍旧戴着氧气面罩,但他的左臂还没在水中。彼得把手圈成漏斗形,用最大声吼道: “西西里,用两只胳膊抓住!用两-只-胳-膊!” 西西里从水中举起了他的第二只胳膊。他的手里正抓着一个黑褐色的包裹。与此同时,绳子的两端也打好结了,米歇尔将绳子径直扔到了西西里头部的位置。西西里用手飞快地,结结实实地抓住了绳子,然后,他从臭气熏天的水浆中飞快地抽出拿着褐色包裹的第二只手,同样抓紧了绳子。直到这时,约瑟•米格尔才上接不接下气地跑到池塘边。5个男人开始慢慢向上拉绳子。西西里的姿势就像一个经过训练的登山者那样,双腿踩着岩壁,缓缓地向上升。当他的手臂从池塘边上露出来的时候,大家赶紧抓住了他的胳膊和肩膀,摇摇晃晃地把他从危险地带拖了上来。 西西里从脸上拿下了氧气面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深呼吸几次后,他有些尴尬地笑道: “我又回来了!” 大家帮助他站起身来,并帮他脱下潜水装备,裕姆坐在地上,手中拿着那个西西里从水中带来的褐色的湿漉漉的小包裹。接着,大家都围在裕姆周围。他用指尖解开了上面的皮绳。 “这是什么?”埃尔加无法控制她的好奇心。“你从哪里拿到这个的,西西里?” “这是给我们的邮件!”西西里笑逐颜开。“有人把这个小包裹放在了地下通道的入口处,上面还压着两块石头...” “可是,那里有毒气,没有人能潜到下面吧?”埃尔加疑惑地问。裕姆回答:“对。他也一定用了那种我们放在鼻子里的黄色小管子!你知道是谁用了这些小管子,并且还知道怎么使用它们吗?” “你父亲,”彼得和约瑟•米格尔几乎不约而同地回答道。 “但是,你父亲又是从哪里知道西西里会来取这个皮质的小包裹的呢?”埃尔加百思不解地问。 “他知道我不会游泳,再说我也没有那样的体力,”裕姆回答说。“他还知道,我们用的小管子是氧气转换器。我们殉道后没有出现在金字塔顶部,于是他就推算出西西里会想办法游回到祭池。也许他还知道在古籍中有着关于时空跨越的记载。我父亲是一个有着非凡智慧的人。” 埃尔加还是觉得这样的解释不够充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这个小包裹一定是给你们的吗?它也可能是人们扔到池塘里的祭品。” 裕姆微微一笑。然后,他把小盒子交给埃尔加,并向西西里示意: “告诉她,为什么这个包裹肯定是给我们的。” “因为在外面的皮革上画着我们两个家族的标志。这个标志是祭司家族的,而这个是摩卡家族,也就是石匠家族的标志。我的探照灯一照到它,我就马上认了出来。这是绝对不会错的。” “可我们绑在你后背的鱼线哪去了?”彼得问。“线轴突然像疯了一样旋转起来,从我的手中掉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西西里回答说:“我被一个很强的漩涡卷了进去,就像被一个瓶子吸了进去一般。周围的水就像矿泉水一样不停地冒着泡。我自己打了几个旋,就被水流推到前面了。这件怪事过后,我又可以游泳了,但这个时候我却发现鱼线已经不见了。” 当西西里讲述这些的时候,裕姆打开了湿漉漉的皮包裹。里面还包着一层,皮绳的系法跟外面的一模一样。最后,裕姆手里拿着一个棕色的,椰子大小的,充满弹性的东西。这是一块硬橡胶。裕姆向绍博里教授借了小刀,熟练地把这团东西切成了两半。所有人都不解地看着这些东西,它们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裕姆先从里面掏出了两只金戒指。它们被铸造在了一起。一个戒指上刻着祭司家族的标志,另一个则刻着石匠家族的标志。然后是两个黄色小管子,也就是2个氧气转换器。接着,是一张折叠成好几层的皮革,上面用红色和蓝色画着各种不同的图案。最后是8颗圆润的天然珍珠和四块重重的金块。每个金块都有一个拇指那么长,约400克重,所有这些金子加起来快有一公斤半了。裕姆和西西里把头凑在一起,盯着手中的那块皮革。裕姆慢慢解释道: “这对戒指代表着我们的两个家族已经联合起来了。黄色的小管子证明放这个包裹的人就是我父亲。他一定知道我们需要这种小管子,也知道我还没有学过玛雅文字和象形文字。因此他就制作了这张图纸。看这里:这里画的是带着架子的祭池,就在那里我们跳进了水池中。这个架子用两个粗粗的红线画了个叉,这表示毫无意义的殉道仪式终于结束了。这里是地下通道和库库坎金字塔。我父亲用红色的箭头标注着我们的路径,这后面,他又画了一次金字塔,但这次的被破坏了,杂草丛生,部分还成了废墟。他知道,我们最终会到达另一个时空,而在这个时空,也就是未来,那些原始森林中的建筑会遭到严重的破坏!最后,珍珠和金子是为我们未来生活所准备的启动资金。” 所有人都沉默了。西西里紧闭着嘴唇,热泪盈眶。裕姆也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当他把皮包裹翻到另一边的时候,带着略感安慰的口气说: “你看,西西里,还有别的东西!” 皮革的背面画的还是库库坎金字塔,从东边的阶梯边缘自下而上是一条弯曲的金带。4个人站在金字塔前,他们弯曲着手臂,背后是无数的线和点。 “你认识他们?”西西里点点头,喉头哽咽了。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留下了泪水。当埃尔加想要安慰他,要拿手帕给他擦拭眼泪的时候,他却笑了,虽然脸上仍旧挂着泪水: “没关系!我只是太高兴了!这是喜悦的泪水!你们没有看见,这四个人就是我们的父母吗?他们告诉我们,他们已经克服了失去我们的痛苦了。他们能这样真是太好了!后面的许多线和点象征着我们整个的家族。你们今天就能在金字塔前看见活生生的证据。这里 – 在金字塔台阶边缘的线条就能证明!” “什么是活生生证据的日子 ?”彼得问。“你们说过很多次了,但我们始终不知道它是什么。” 在西西里回答之前,裕姆将所有的东西包在两个硬橡胶中站起身来: “每年有两天是展现活生生证据的日子。就是3月21日和9月21日,春天的开始和秋天的开始。1年前的 9月21日,我们跳进了祭池。明天你们会亲眼看到去年的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们必须在日出前就站在广场上。现在,让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当彼得叫醒大家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他们站在金字塔前的朝霞里。空气温暖而湿润,草地湿漉漉的。热带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声音此起彼伏,远处响起了公鸡的打鸣声,它们的叫声与土鸡的叫声杂乱地混合在了一起。裕姆站在扁平的金字塔顶部: “我们的天文学家以这样的方式建造了大金字塔,每年春天和秋天的开始,我们都能观察到这种奇特的景观。3月21日的晚上,夕阳照射在金字塔西面。随着太阳不断下沉,北面金字塔台阶上的影子越拉越长。金字塔的9个阶梯会产生一个由光和影组成的三角形。这些三角形正好投射在阶梯边缘。 随着太阳继续降落,这个三角形慢慢地沿着阶梯边缘向上爬行,一直到达库库坎庙的顶端。今天是9月21 日,光和影组成的带子会以相反的顺序延伸下去。让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吧!” 这景象简直太令人震撼了。随着第一道曙光的照射,金字塔最高处的神庙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仿佛宇宙飞船降落到了金字塔上。太阳慢慢上升,形成了一个由光和影组成的三角形,在金字塔9个阶梯边缘形成了一条光和影的长蛇,太远越升越高,这条长蛇也沿着阶梯不断往下移。大家屏住呼吸,默默地看着这条光与影的带子无声而缓慢地移动着,古代玛雅人相信,库库坎神将沿着这条光带再次向他们走来。在下面的最后一级台阶,这些光与石头合为了一体。 “太壮观了,太了不起了!“彼得由衷地赞叹道。裕姆和西西里跪在地上,高举着头。埃尔加张着大嘴瞪着金字塔台阶的边缘,约瑟•米格尔则百感交集,激动地不停擦抹着额头上的汗水。最后,绍博里教授以他悦耳的男中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这是最高等几何的范例!是玛雅天文学家最优秀的天才作品!一个永存在石头中的证明!一切都很清楚了:库库坎神甘从外太空来到地球上,并和这里的人们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们教会了人们很多东西,离开的时候,他们承诺一定会再回来的!”
回到未来——第十章 活生生的证据
书名: 回到未来
作者: [瑞士] 埃里希·冯·丹尼肯
出版社: 金城出版社
副标题: 西西里和裕姆的奇异
出版年: 2011-10-1
页数: 177
定价: 32.00元
装帧: 平装
ISBN: 97878025196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