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青春最好的模样——骄傲是个胆小鬼

晚上看《爱情公寓3》。看到胡一菲为曾小贤吃醋，和诺澜比网球，结果她赢了，还来不及高兴，诺澜却崴了脚，曾小贤冲过来就责怪地看了胡一菲一眼，然后背起诺澜离开。我看着握着网球拍身体站得直直的胡一菲，突然觉得心疼。 曾小贤拖着行李说要搬出去照顾诺澜。他说诺澜已经说喜欢他了。 胡一菲说：“那很好啊。那你呢？” 曾小贤说：“我……我喜欢被动。” 他转身，又回头，看着胡一菲说：“最后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啊！只要你问我就敢答！”胡一菲像是豁出去了。 可是曾小贤问的是——“你会祝福我们的吧？” 好在这只是个梦。 现在在循环一首歌——《偶阵雨》，其中有一句：“我的下巴微微 扬起，不让泪滴主演我的微电影。” 我的下巴微微扬起。 很骄傲的姿势，很适合骄傲的我。 我知道，胡一菲说只要你敢问我就敢答，是在期待曾小贤问她—— “你喜欢我吗？” 记得看《凤囚凰》第一遍时，心里已经将男主角容止封为古言第一腹黑男神。他精于算计，无论何时都清醒，冷静，似乎任何人都是他掌控的棋局中的一粒棋子。至于女主角楚玉，实在是不得不暗叹作者怎么如此厚此薄彼，让女主角在男主角面前如此窘迫。 之所以有这种感觉，都是因为女主角表白被拒的那一幕。 楚玉问容止，你是否曾有一点喜欢过我？而容止道，一点都没有。楚玉割发断情，结果砍得不利索反而刀缠住了头发，还得容止帮忙理清。我真是汗涔涔……心想作者太不厚道了，表白被拒就够丢人了，让她赶紧走人不就行了，还挥刀断发，结果断得这么窘，真是脸都丢到家了！ 可是时隔两年再看第二遍时，却完全变了心，我真心喜欢上了楚玉。甚至以前认为的女主全书最丢脸的一幕，如今却成为我心里女主最闪光的一幕。 喜欢她明知可能会得到最冰冷的答案，但还是忍不住红了脸问：“那个，我喜欢你你知道吧，那么，你有一点喜欢我吗？”那样压下骄傲心存侥幸的勇敢；喜欢她在得到容止“一点也没有”的答案之后，似是松了口气的态度，以及削发断情之后，坦然离开的背影；喜欢她在与容止分道扬镳之后，毫不留恋过去，再也无视容止似是而非的撩拨，认真过自己生活的态度。 我喜欢上楚玉，喜欢那份坦荡和勇敢。 没错，我是喜欢你，但那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所有的付出，都只成为我的心甘情愿，这不成为我要求你喜欢我的条件。说出喜欢，不是我爱你爱到非说不可，我只是要给自己一个结局——你若有意，我们就一起走下去；你若无情，我们便就此分道扬镳。 偶尔会看《非诚勿扰》，有一位女嘉宾，忘了名字，就叫A吧，记得有一期，一个男的专门为某女神而来，女神表情犹豫尴尬，措着辞欲拒绝，这时现场所有灯都已经灭了，只剩下一盏A的。孟非问她留灯是什么意思，她说她喜欢他，愿意留到最后。如果说此时看A如此冒险的勇敢我只觉得太傻，那么看到她被拒绝之后坦然的微笑，我就只有钦佩了。顿觉那满脸写着“我不愿意”又欲说还休的女神此刻已经黯然失色。 其实在那时候，明知他属意他人却还表白很不理智，但她选择了遵从内心。而遭拒后的不卑不亢更显示了她强大的底气。 多希望自己是第二种，或是第三种，偏偏我就是拧巴的第一种。 所以在《爱情公寓3》里胡一菲和曾小贤暧昧了三季还没捅破又留下一个抉择大坑时，我几乎想大喊：曾小贤你还不表白是要死吗？！好吧，与其说是对曾小贤喊，不如说是想对某个对象喊：快点表白好吗！再不表白黄花菜都要凉了好吗！ 就是这样，明明已经喜欢上了，明明心里想得要死，却偏偏绝不说出口，一定要微微扬着下巴，等着他把爱情呈到你面前。一定要骄傲，要姿态，要被动，要台阶。 如果他没有这样做，你就开始否定这份感情，觉得他并不喜欢你，不然怎么不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呢，可是又总有一些蛛丝马迹，似乎暗示着什么，令你不忍真正放弃。就这么耗着，一个人在心里上演各种内心戏，或失落，或纠结，或焦虑，或欢喜。好像有一根线牵着内心最敏感的一角，若无动静，心便空落落的，努力否定太过自作多情的猜测，可若拉扯一下，此刻心情雀跃得越高，下一秒又会跌得越重。他那里一点风吹草动，你这里就是惊涛骇浪。 情绪受到太大的影响，竟然已经达到自己不能控制的地步。越来越多的不安、否定、负面的情绪，令自己都不再像自己了。在希望—失望—希望的循环往复中，或以失望放弃结尾，或带着希望继续这自虐的循环。 这就是暧昧。 在暧昧里，骄傲的人结束的原因，是终于确定对方不喜欢自己。 而太过骄傲的人结束的原因，是始终不能确定对方喜欢自己。 既然不能得到肯定，那就干脆一点也不要。 回想自己如此多的无疾而终的暧昧，我遗憾的是，那么多次，我竟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说出口过喜欢。那么多若有似无的情感里，我竟从未干脆承认过自己。 说出口，就算是得到否定答案，至少也能让自己有一个正式结束的仪式呀，至少是确认可以结束了，经年之后，不会以“那时候他其实也喜欢你”、“好可惜，两个人都没说出口”这样遗憾的方式回忆当初啊。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是个胆小鬼。 一味要骄傲，要姿态，不过就是没有勇气而已，不过就是害怕被拒绝而已，不过就是怕失败而已。所以宁可内心虐自己千万遍，也要表面淡然平静，好似若无其事。在确定他的心意之前，坚决不肯流露自己的感情。 难怪我心疼胡一菲，喜欢楚玉，佩服A。 因为胡一菲就是我现在的样子，楚玉就是我想成为的样子，A则是我恐怕此生都难以企及的样子。 爱情里，我太缺乏那样一种坦诚的勇气。 为什么不坦诚呢？其实说出口，未必就丢失了什么，说完喜欢，他拒绝，然后你转身利落走掉，这个过程难道很丢脸吗？好像也没有，反 而还带着点凛冽的味道呢。 看看楚玉，看看她付出时的用心，表露心迹时的坦然，遭拒时的释然，以及转身时步伐的轻盈。 那样的姿态，那样的勇敢，好像全身都散发着光芒。 所以其实，表个白，未必是一件有所要求的事，未必就是一定要他答应的事。或者说，这纯粹就是你自己的事。你觉得受够了，憋够了，被虐够了，要结束了，要解脱了，那就去表白吧，给自己一个痛快的结束。然后即刻转身。 下次，若你喜欢上一个人，把骄傲放到一边，去力所能及地对他好，在足够喜欢他，想要做出改变的时候说出喜欢。 他喜欢你，你可笑得甜蜜；他若不喜欢你，你也能释然一笑，谢他帮你拿掉这个包袱，令自己转身轻装上路。 婉转暧昧，不若一句脆生生的喜欢。 别做骄傲的胆小鬼。 说出来，也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