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人们看到了奇怪的现象,也产生过怀疑的念头,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一次次地给这些细节赋予了最合逻辑、最正常的情境。如果这些可疑的细节被人误读,不管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过,通常都是由以下某个原因造成的。 (1)正常化处理。 如果你执意要把事情往正常的方向想,那么即使原本看上去充满风险的行为或情况,你也能从中找到正常的解释。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仅仅看重表面的正常现象,而不在意其他显著的细节信息,那么你就是在对你面对的情况进行正常化处理。 打个比方,你发现一辆陌生的汽车停在你家前面,车里还坐着一个人,他时不时地透过窗户向外观察。10分钟过去了,20分钟过去了。最后那人终于离开了。这个人的行为实在有点不正常,让人不免担心起来,但是你并没有报警,相反,你想当然地认为对方的行为无可厚非,你告诉自己,“也许他只是在等什么人”或“也许他在车里吃午餐呢”。但你唯独没有告诫自己,“也许他是在社区里搞实地侦察以备作案的”,是这样吧?其实这种情况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2)合理化处理。 为了给某种情形寻找合理的解释,你不禁怀疑起自己判断风险的能力,面对真正的风险,你在心里说服自己,没什么需要做的。我们还回到上文说的门前的车子这个情境,尽管心有疑虑,但你很可能还是会说服自己不要报警,因为你认为警察一定会觉得你反应过度,小题大做了;或者你担心万一车里的那个人并不是坏人,你报警后就会给人家带来麻烦,所以于心不忍。 有时候,家长也会给自己找借口同意孩子做些其实很危险的事情,比如让孩子自己去上学,因为你告诉自己说,如果不让他们独立做些事情,他们就永远也无法长大,或者你会劝自己不要过分保护孩子。而又有些时候,父母即使发现孩子身上有危险的举动,也会自我安慰似的认为孩子们本性善良。例如,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听到老妈妈们告诉我说她们的女儿都是“好妈妈”,哪怕她们的女儿可能有吸毒、卖淫等恶习,或对自己的孩子完全置之不理。 此外,很多人都会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往往会给自己编出合理的借口置身事外。比如,当你在商店里看到一位妈妈对着孩子大动肝火,甚至动手狠狠打孩子的屁股,刚看到时你会觉得她的行为实在不妥,但转眼你就有了让自己安心的理由:“她今天一定遇到了不少倒霉事,平时肯定不会这样。我孩子小时候也这么教育过,孩子不听话是很气人的。”而问题的可怕之处在于,这位妇女平时是怎么对待孩子的,我们谁也不知道。 (3)舍本逐末的解释。 面对某些引人注意的细节,人们往往不求甚解,而去关注可能会把事情引至其他方向的解释。例如,几年前我曾参与调查过一桩儿童失踪案,案件发生后没几天,孩子的父母就把孩子的卧室改成了一间小办公室。这是一个很值得怀疑的举动,然而许多调查人员脑子里早已认定孩子的父母不在嫌疑之内,所以他们不仅认可了这种做法,还替这父母二人解释,说他们的房子确实太小了,而办案人员也需要一个地方做临时指挥中心。结果,那个孩子始终没有被找到。 (4)忽视。 忽视是一种带有幻想色彩的思维,面对现实中出现的情形、事件或人物,大脑得到的报告却是另外一种样子。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人们总是倾向于坚持自己对某些人或某些事的正面看法,这时他们就很容易忽视那些与内心期待相悖的负面情况。 比方说,一个强奸犯或杀人犯的母亲在审讯时可能会对一切对其儿子不利的证据视而不见;一个人家里养了只烈性狗,他对自己的狗宠爱有加,这时他很可能就听不进其他人对狗的抱怨和担忧;有些孩子沉默寡言,愤世嫉俗,被学校勒令停学,但家长却没有注意到任何危险的征兆,即使孩子已经开始购买爆炸物品,他们仍旧不以为然。 (5)名人胁迫效应。 拿CEO和其他商界领袖与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相比,我们通常更愿意相信这些CEO和领袖们,如果双方都有不道德的行为,我们很可能会立刻拆穿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对CEO和商界领袖的质疑则要花费更久的时间。 在我们的意识中,有些职业天生就能给我们带来安全感,对从事这些职业的人,我们习惯不假思索地信任,像宗教人物、执法人员和医生。打个比方说,你愿意信任一个FBI特工吗?我愿意,而且我也确实这么做了。我的办公室与厄尔•埃德温•皮茨的办公室位于同一条走廊上,而后来人们发现他是苏联(后来的俄罗斯)的间谍。我们都以为FBI有那么漫长细致的背景调查,缜密严格的申请和筛选程序,任何成为FBI探员的人都是可靠的,值得信赖的。没有人怀疑——包括我——皮茨会是个间谍。他的身份和位置让他有机会接触我们国家的许多秘密,也使我们对他身上最初的某些预兆视而不见。
FBI行为分析学——致命盲点的心理学支撑
书名: FBI行为分析学
作者: [美] 玛丽·艾伦·奥图尔
出版社: 江苏文艺出版社
原作名: Dangerous Instincts
副标题: 注意!有人在盯着你
译者: 吴超
出版年: 2013-6-1
页数: 240
定价: 29.80
装帧: 平装
ISBN: 97875399584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