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讨论单调地进行着的时候,来自马萨诸塞州的年轻参议院约翰·昆西·亚当斯在位子上如坐针毡。上座率五成的参议院大厅中,他的马萨诸塞州同僚——Pickering参议员感情激昂地批评杰斐逊总统1807年的贸易禁令,与会者大都表示同意,这一情况仿佛已经重复了一百次了。在大厅外,1月份的连绵淫雨已经将华盛顿这个乡下变成了一片泥潭。来自马萨诸塞州的信件散乱地堆放在桌子上,约翰·昆西·亚当斯在整理它们的时候,注意力突然被一封笔迹陌生且信封上未附回邮地址的信吸引了。信封里是一张精美的亚麻纸,亚当斯读完这封匿名信,猛然把信揉成一团扔进了桌子底下的废纸篓中:
路西法,黎明的儿子,你如何竟从天上掉下来!我们希望你不是永堕不还,哦,亚当斯,记住你是谁。回到马萨诸塞来吧!回到你的故乡。不要助长它的毁灭!想想后果吧!请及时——醒来!
一位联邦党人
一位联邦党人!亚当斯苦涩而若有所思地沉吟着这个词。难道他不是最后一位联邦党总统的儿子?难道他未曾为联邦党政府服务被派往出使海外?难道他不是作为联邦党一员被选入马萨诸塞州州议会,并随后被选入联邦参议院?现在,仅仅因为他把国家利益置于党派利益之前,联邦党人就抛弃了他。他想,我并没有如他们对我定罪的那样抛弃他们,而是他们抛弃了我。当晚,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我的政治前景黯淡,随着任期临近结束,我越来越确定自己将回去做个老百姓。不过,我希望自己的心灵对此有充分的准备。与此同时,我乞求作为一切善和美的源头的圣灵使我能够为国家鞠躬尽瘁,让我的天职来支配我的政治行为,勿让其他来干扰它。
这不仅是一位当仁不让的参议员的深邃情感,同时也是来自一位清教徒政治家的肺腑之言。约翰·昆西·亚当斯是清教徒政治家的杰出代表之一,而清教徒政治家们对我们的政府以及我们的生活方式留下不可磨灭印记。像山石嶙峋的新英格兰乡村给小亚当斯对世界的态度涂上基本色彩一样,清教徒为早期共和党注入一种意义、一种定见和一种宗旨。他将对上帝的深沉责任感贯彻在每一天的生活中。他相信人类是根据上帝形象被造的,因此深信自己等同于对自我的惊人管理。清教徒热爱自由,而他热爱法律。他极具天赋,能精确找出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之间的平衡点。如George Frisbie Hoar所说的那样,小亚当斯及其清教徒前辈们的智慧——非常适合精严的伦理学讨论,明察一般的大是大非,孜孜不倦,喜好探询与辩论,但是有明辨力且能节制言行……他对目标不屈不挠,拥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与意志力,在敌人面前或者面临流放、苦痛甚至死亡时,都决不退缩。
小亚当斯身上的这些特制无疑与当时的党派阴谋、政治热情格格不入。早在身处参议院的他收到充斥来自麻萨诸塞联邦党指责的各方来信之前,甚至早在他进入参议院之前,小亚当斯就在日记中记下了清教徒从政时面临的危险:“我感觉有股强烈的欲望驱使我投身于政治纷争,但是……在我国从政,必须首先是政党中的一员。我却宁愿是整个国家的一员。”
病榻上的小亚当斯
肯尼迪:信仰在风中飘扬——第一章 约翰·昆西·亚当斯
书名: 肯尼迪:信仰在风中飘扬
作者: [美] 约翰·F·肯尼迪
出版社: 北京大学出版社
原作名: Profiles in Courage
译者: 马小悟
出版年: 2013-10-15
页数: 279
定价: 36
装帧: 平装
丛书: 沙发图书馆·星经典
ISBN: 97873012317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