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她是纯粹为追求肉欲的快乐吗?可是你们猜疑得太快太错误了,每当明月当空时她就约我到山顶去欣赏。同时她穿了周身的白衣裳,这个衣服又阔又长,长到垂在地下去蹁跹,她此时扮成"山林女神"的模样,在林中对月高歌,她响亮的歌喉,要我在旁边对她鉴赏。时不时又给我热烈如火一般的深吻,这些吻,两人的舌与舌深舐如交媾一样的兴奋,有时紧紧互相偎抱,有时亲吻,有时摸按她奶,撑她腰,用手或用脚尖摩擦她的下腹、臀部与外阴!摩擦得两人遍身发烧如火焦!但性交呢?她永久不允许我的,她要使我在摩擦中,领略到那性趣可即不可得的快感与失望。尤最的是要我们在心灵上得到"神交"的美妙。她所唱的情歌是极端猥亵的。她要我在答歌中同样的猥亵,可是她自恃是山林女神同样的洁白无一点的瑕疵,她要我如山林男神一样的尊重女性的高尚,只许两人用情话挑拨,动脚动手相抚摸,但终究不准有肉欲的渗入,这又是一种美妙的性乐表演法了。 她向我解说:"宗教家提倡纯粹的精神爱,那是不能满足人性的。庸俗人实行了纯粹的肉欲,这又是兽性也不是人性的,真正的人性是灵肉合一。你今可体验到这样的玩乐,即是肉感乃包在灵感中;又可说在灵感中,已有肉感的满足了。若在这样状态下,单去实行肉欲的交媾,便把灵感完全消失了!"她又申说:"历来许多大艺术家如但丁,如达芬奇,如歌德,都因对他所爱的女子不能得到了性交,所以把肉欲升华为灵感而演化为他们杰出的诗歌。我们此时不是实验出来吗?如我也照平时一样,此际给你肉欲的满足,那就全失了我们在这样的情景下一切灵感的兴趣了。所以我当如女神,你也当如男神,同样无邪的游戏,我们虽则借径于肉欲的挑动,升华为情爱的歌调与浪漫的跳舞了,所以我给你摩擦我的奶,我的臀部与阴私,在使你得到性欲的满足中而感到失望,在我也同样得到两方面的矛盾。虽然两性最后的要求是在性交,但因为有时这个兴奋,在欲望愈能得到对方的性交时,愈感觉到高度的兴奋与欲望,这样经屡次的压迫后,自然就成为灵感的升华了。所以我在此际,明知我们在兴奋与欲望中,热烈狂疯地,在求到交媾的一阶段。但在这样得不到性交的痛苦时,比较了我们在平常容易得到交媾时,岂不是得到更深一层,高一层的兴趣吗?" 我听她说一句,就点头了一次,表示我所体验的与她所说的完全相符。当我正在请她继续这样使我得到美感享受的表演时,她忽然脱下长外衣,由她所故意携来的包袱中,穿上一套五光十色的一条一条所合成的短衣短裤。她向我说,此番她要变成为女魔鬼的装扮与表演了,她就奇形怪状地跳舞起来,而助以惊人的鬼声鬼啸,她向我挑拨,问我爱她这样的恶魔吗?我已知她的深意了,表示我对她只有惊惧并无爱情,她做鬼脸吹出鬼声说:"你怕我了,不错,我要你怕,怕到不敢亲近我这个女魔鬼!你尚敢如先前一样来热烈亲吻我吗?用亲热的手来抚摸我的奶吗?我定知你是不敢的!"她随即唱出了可惊人的恶鬼曲子,什么是墓中骷髅起来跳舞了,引诱她情人到墓中去了,什么是女鬼夜间到她情人家里与他结婚,和那些惊骇人到毛发竖起的鬼调! 这个女鬼终于脱下魔衣,照前穿起白色的长外衣后,即问我说:"我看你的颜色变青白了,我不愿长久折磨你,可是你在此也可体验到精神的作用,如果真的有这样女魔鬼,无论你性欲如何疯狂,也终于不敢去问津吧!" 我笑说:"当然我一时被你吓慌了,我想你断不会终究变成那样吧,可是当你认真表演时,我就不免也认真起来吓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