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前一阵,有学者提出"中国需要一场文艺复兴",您怎么看? 宇文所安:我不觉得一个人可以要求其他人做什么事,或者发动一个运动,你只能从自己做起。 记者:您欣赏"春秋笔法"吗? 宇文所安:那只是一种看诗/阅读的方式[换个角度,"作者行为"就转为"读者行为"]。 记者:您一直在中国古典文学里运用一种新眼光和新方法来阅读,它有时候会从根本上改变我们原先的理解。您为什么要这样做?这种眼光和方法是怎么来的? 宇文所安:你应该问:如果一个人不用新眼光阅读,那是为什么?至于这种眼光是怎么来的,很简单:通过多年的阅读,仔细、缓慢的阅读。 记者:哈佛的学生对中国古典文学课感兴趣吗?您这几十年所做的学问有没有传人? 宇文所安:在过去,比较文学系做欧洲文学研究的人总是比做亚洲文学来得多,我是反对这样的。哈佛的东亚系还比较大,有许多做中国文学研究的同行,不算太冷清;有些大学可能教中文的就一两个人,那可能是真寂寞了。现在越来越多的哈佛本科生想学汉语,可能也有一些实用的考虑;对中国古典文学感兴趣的也越来越多,但从选课的情况看,可能现当代文学对他们而言更容易进入一些。一般来说,我每年收1-2个研究生,有很多是非常优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