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末,北京商务印书馆找我为再版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写点文字。每逢这时,我总是感慨良多,沈先生百年诞辰时,香港商务印书馆的李祖泽与陈万雄先生就曾找过我,希望离沈先生工作最近的我写写研究古代服饰的沈先生,以作纪念。沈先生的才华与勤勉所创造的文化奇迹真不是我这支笔能准确评说的,只是希望能努力工作,把由沈先生开创的中国古代服饰文化研究的未尽的事业,尽我所能带领一些能承续沈先生、王㐨先生兢兢业业、务实钻研精神的年轻人继续走下去。沈先生刚过世时,王㐨先生与我就有约定,我们只做工作,不谈、不写先生,所以每有文字邀约,我们都是尽力婉拒。毕竟,能与晚年的沈先生相处并深受关照,已让我们无以为报,而太多需要延续的工作摆在眼前,实不敢浅薄说话而使沈先生蒙尘。 1997 年时,王㐨先生又匆匆离去,沈先生开创的纺织考古与服饰研究的未尽工作自然落在了我身上,我不敢懈怠却毕竟力微,更加不敢妄下文字。拖拖转转至今,沈先生过世24 年,王㐨先生也离开了15 年,尤其近两年考古所老所长徐苹芳先生每每谈话告示,督促我必须把已经做过的工作整理成文保留下来,要让沈先生、王㐨先生开创的这摊工作发展壮大。如今,徐先生也故去了,时间的警钟一再敲响,我虽身体也力不从心,也实不敢再在乎自身的鄙陋,需把服饰研究保护的经验更多地传承开来,为后学提供点借鉴,让纺织服饰文化研究有所承继与发展。 今年是沈先生诞辰110 周年,也是王㐨先生逝世的第15 年,就从这里开始,作一份纪念,我将这些年沈从文先生、王㐨先生及我零散的一些已出版的文字整理起来;作为一种延续,用这些文字连在一起,希望更多的人通过它了解中国服饰研究、纺织考古与纺织品保护工作已经和正在走的道路,若有可能,更盼望有人也愿意走上这条需要耐烦和坚韧的道路。 王亚蓉 2012年9 月于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