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证战争责任——日本首次全面反省战争责任

    日本第一大报战后首次全面反省战争责任    公开反对日本首相参拜靖国神社    《检证战争责任》出版发行    日本侵略中国东北的“九一八事变”为何发展到了中日战争?日本为何在根本没有取胜把握的情况下与美国开战?是什么人“发明”了所谓全部战死的“玉碎”及自杀式的“特攻”战斗方式？美国投放原子弹是否不可避免?东京审判遗留下的问题是什么?围绕这五个主题，日本第一大报《读卖新闻》进行了系统的调查和全面的反省。反映这一活动成果的《检证战争责任》一书，今日由新华出版社出版发行。    《检证战争责任》一书的内容，先在日本的《读卖新闻》上连载了一年。《读卖新闻》是日本右翼势力的旗帜，发行量现已达到1400万份，影响巨大。这次《读卖新闻》改变右翼立场，战后首次全面反省战争责任，公开反对日本首相参拜靖国神社，在日本社会引起强烈反响。    《读卖新闻》总主笔渡边恒雄在中文版序言中说，占日本大部分人口的青少年已经不知晓那场战争。作为日本最大的报社，有责任向包括他们在内的多数国民告知那场残暴的战争是何人、何时、何地、用什么方法、出于什么动机发动的，并且为何直到多数城市变成焦土仍不能停止的原因。日本人应该亲自把那场战争的经过和其责任研究明白，只有本着日本人民自身的良心、获得正确的历史认知，才有可能与受害国家进行直率友好的对话。    日本著名历史学家保阪正康认为，日本社会战后对战争历史虽然有自省，但是战后６０年来的历届政府，都没有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检证过昭和时期的一系列战争。面对被动员上阵的士兵以及全体国民，政府应当就战争是如何开始的、基于什么样的原因将人们动员上阵、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结果、当时的政府应当负有哪些方面的责任等向国际社会和日本国民作出说明。关于战争责任的追究，在日本确实存在着需要“补课”的任务。    本着这样的宗旨，《检证战争责任》一书对从１９２８年开始到１９４５年由于日本引起的战争的原因、经过、结束，从八个不同的时段进行分析，对各个时期的指导者、当权者是否有责任和责任的轻重进行了指名道姓的追究。    本书认为，石原莞尔、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和桥本欣五郎等人是发动九一八事变的主谋；他们“用谋略活动来逼迫国家”，发动了对中国东北的侵略行动，把日本拖进了战争局面。卢沟桥事变爆发后，近卫文麿向华北派兵，发表了“不以国民政府为对手”的声明，点燃了军事对抗逐步升级的战火；土肥原贤二积极实施“华北分离工作”，为日中走向全面战争状态开拓了道路；杉山元在攻克南京之后抬高了媾和条件的门槛，摧毁了摸索和平的机会。松冈洋右等人积极推进日德意三国同盟的缔结，激化了日美矛盾；永野修身力主“进驻”法属印度支那，是与缔结三国同盟关系具有同等意义的过失；而把松冈和永野等人的活动上升为国策作出最终决定，把日本引上对美战争道路的，还是当时的首相近卫文麿。日本的国力本来无法支撑对美国的战争，由于错误的判断，日本贸然发动日美战争；导致这一结果的是东条英机，但竭力推荐其组阁的内大臣木户幸一难逃其咎；负责战时经济体制调查和制定方案的铃木贞一给东条帮腔，终于把“避免战争的萌芽”扼杀了。    日本无视中途岛海战这一重大失败，在失去太平洋制海权和制空权的情况下仍然持续着鲁莽的作战；小矶国昭幻想取得一次胜利的对美决战后再讲和，加重谈判的砝码，但结果是连战连败，丧失了海空实力和谈判的时机。在军队的作战力量丧失殆尽的情况下，大西泷治郎组建第一神风特攻队，大本营陆海军部在此之后还做出了“陆海军全部飞机特攻化”的决定；而所谓的“不增援，不撤退，不允许投降”的“玉碎”作战，也是官僚们不负责任和草菅人命态度的表现。小矶国昭政权高唱“一亿人全体武装起来”的高调，鼓吹把国民一个不剩地动员起来彻底抗战；甚至在苏联参战，美国投放了两颗原子弹后，他们还主张通过本土决战死中求活，特别是梅津美治郎和丰田副武，拼命反对接受《波茨坦宣言》，仍然幻想给登陆的敌人以沉重的打击。在战争的最后时刻，东乡茂德把实现和平的希望寄予苏联的斡旋，而苏联已在雅尔塔会谈时同美英达成了对日参战的密约；而更严重的是铃木贯太郎对于《波茨坦宣言》给予“唯有默杀（不予理睬）”的答复，成为美国投放原子弹和苏联参战的依据。    《检证战争责任》将日本的战争责任加以分解，认为日本的政治军事的指导者、军人、媒体分别对局面的形成应承担不同的责任。同时，本书也意识到，日本国民应当从道义层面上对曾经全力支持战争的战争责任进行反思，因为进行了15年的侵略战争不仅仅是国家领导人的行为，它更是一场全民总动员的国家总体战。    美国知名的中国问题专家奥维尔·谢尔读过《检证战争责任》后著文说：要让一个国家诚实地面对曾经制造了战争罪行、种族屠杀、无端入侵其他国家，或者曾经虐待和杀害它自己的国民的痛苦事实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日本也不例外。尽管有无数的倡议要审视它的战争罪行，尤其是它对中国的占领，但是迄今为止官方并没有做出这样的举动，而德国人则对他们的战争罪行承担了集体责任。尽管读卖新闻独特的公众努力并不是出于政府的倡议，但是可以把它看做是日本所可能进行的一次可以接受的“官方”调查并且做出了适当的道歉。同时，谢尔还写道，尽管《检证战争责任》认为日本应该为二战负责，而且甚至不留情面地点出了应该承担责任的政治和军事领导人的姓名，但是人们还是可以从它没有完整描述日本在战争期间的某些表现而嗅出一丝内心里并不情愿承担责任的感觉。    中日共同历史研究中方委员会首席委员步平认为，读卖新闻在日本新民族主义势力抬头，政治总体右倾化的环境下，能够勇敢地超越狭隘的民族主义立场，大声疾呼日本的“战争责任”，不是仅仅依靠“匹夫之勇”就能够做到的，需要的是深刻的思辨能力。我们看到了日本人在这一问题上的思考与努力。本书迈出了读卖新闻追究日本战争责任的第一步，期待今后能走出第二步、第三步。如果这一检证能够在中日战争全面爆发70年后的今天引起更多日本人的思考与反省，从而抵制极端民族主义的叫嚣，那么就可以说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检证战争责任》使用了日本战后60年战争研究的最新资料，详细披露了日本发动侵略战争的内幕。本书还配发了100多幅历史图片。这些战地写真是读卖新闻的记者当年拍摄的，大都是第一次与中国读者见面，再现了历史场景，为本书增加了厚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