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虽然已有先进的蒸馏设备,但取得玫瑰精油的过程还是相当耗时费工。我脑子不禁有些愧疚地想着,小小一瓶玫瑰精油,究竟蕴藏着多少盛夏的玫瑰香魂与农妇的汗水。
保加利亚得天独厚的气候,使得大马士革玫瑰(Rosa damascena)这种最适合提炼玫瑰精油的玫瑰,得以多产在这个并不富裕的国家,也使得保加利亚成为全球最大的玫瑰精油出口国。走在保加利亚的观光区,到处都可看到路边小贩卖着用漂亮小木瓶分装的玫瑰精油,只不过有些是人工合成,并非天然玫瑰精油,徒以冒名欺骗观光客。
我一直有个疑问,保加利亚人引以自豪的玫瑰精油,当初是怎么发现的呢?我在参观玫瑰精油提炼厂时,问了这个问题。他们先是愣了一下,但是随后很得意地带我去看他们珍藏的古董级玫瑰蒸馏设备。
这个名为“gullapana”(保加利亚语)的蒸馏器,距今已有三百多年历史。当初gullapana是用来制造玫瑰花水,但在一次偶然间,发现玫瑰花水上浮了一些“油”,这个“油”比玫瑰水香味更持久、更芬芳。于是保加利亚人便开始研究,如何以更有效率的蒸馏法取得这些精油,造就了今日保加利亚的玫瑰工业。
目前虽然已有先进的蒸馏设备,但取得玫瑰精油的过程还是相当耗时费工。首先,玫瑰采收约在初夏,要在多刺的玫瑰园里采收玫瑰已属不易,况且头顶上还有大太阳;再者,工人们把玫瑰花整理成一包包后,再倒入蒸馏器,而蒸馏前后都需清洗蒸馏器,这些动作通通都是以人工操作,属劳力密集的产业;加上玫瑰精油萃取率相当低,三千公斤的玫瑰花瓣,只能蒸馏出一公斤的玫瑰精油。此时,我脑子不禁有些愧疚地想着,小小一瓶玫瑰精油,究竟蕴藏着多少盛夏的玫瑰香魂与农妇的汗水。
我在精油厂时,老板说,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亚洲女孩,很大方地送我一大瓶刚蒸馏出来的玫瑰水。新鲜的玫瑰水是完全透明无色的,看起来和自来水完全相同,但是打开瓶盖一闻,满藏着甜美的馨香。顿时,眼前这个简陋的宝特瓶,在我心中已化身为精灵的宝瓶,我紧紧地拥着它,心想如果可能,真想把自己融入这瓶玫瑰水内。
保加利亚也像其他欧美先进国家一样,强调水龙头流出的自来水可以直接饮用,但是我第一次喝时差点晕过去,因为水的矿物质味道非常重,实在不好入口。后来我都在水里调上约十分之一的玫瑰水,在保加利亚期间整日饮用,不仅喝的时候满口玫瑰馨香,连呼出的气息都带有着玫瑰的香气,真是巴不得能吻上我所有亲爱的朋友,让他们一同分享我的玫瑰香吻。
玫瑰华丽丰饶的形象,在我去保加利亚首都索菲亚(Sofia)的一个东正教 教堂里,也得到了印证。相传基督耶稣被活活钉在十字架上后,一滴一滴的鲜血浸润在泥土后,便长出了一种鲜红、芬芳、带刺的茎梗的花朵,这便是玫瑰。而在东正教的教堂里,处处可见鲜艳的玫瑰装饰,展现着玫瑰圣洁高贵的另外一种形象 。
我虽然不是基督徒,但是仍然可以感受信徒的虔诚,保加利亚有八成以上的人口都信奉东正教,大家平日经常到教堂祈求许愿。这座古迹教堂,并不反对拍照,只不过要收钱就是了。保加利亚会说英文的人并不多,但是多数人都会说英文的阿拉伯数字,因此我与一般保加利亚人的交谈都在收钱时,无法有更多交流,甚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