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曾经写过这么一篇文章,他说很多人看印度要超过中国,我看不可能。为什么呢?他说如果印度德里的街头有十个人的话,情形肯定是两个人在打架,一个人在练摊儿,七个人在观望。这个判断我觉得是有些道理,但是这是文学家的眼光,他看到的是民风。我们应该从多角度来看印度。我是从哪些角度看呢?孟买有一千五百万人口,它的人口密度比北京还大得多,它在城市化过程当中,不仅基础设施没有建好,而且由于印度不杀生,基本上所有的动物跟人类一样享受公民待遇。类似于咱们北京王府井这样的闹市区经常堵得水泄不通,因为路上会突然出现一头悠然自得的牛在那里散步,而牛的旁边还可能有两只羊正在横穿马路,就在绿灯亮的时候左看右看,最后不紧不慢地从人群当中踱过去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印度就在相当于咱们北京的CBD这样的地方,在高楼大厦之间集中了人类最大的贫民窟。在中国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某个地方的富人多,他肯定要远离穷人,因为他觉得穷人多了意味着社会安定有问题,但在印度富人和穷人杂居一起,彼此之间非常融洽。还有不可思议的地方在哪儿呢?从印度的城市到乡村看到的所有的印度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泰然恬淡、安之若素的神情。 我在印度的时候就跟很多人交流,有人给了我这么一个解答,我不知道这个答案站不站得住脚,但是我是比较赞同的。他说"存在决定意识",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能够走到今天,肯定有它的必然性。印度人如今的状态和他们的宗教有很大关系。讲到印度的宗教,有人说有一千种,有人说不计其数,但不管哪种印度宗教,都有一个基本的理念:它认为人生是一种循环往复的轮回;如果你现世承受苦难,是因为你前世有了罪孽;如果你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必须在现世不断地修行和修炼自己,重修庙宇再塑金身,来世你就可以转运。这是贯穿所有印度宗教的一个几乎一致的命题。在这个背景下面有了印度的苦行者。这是他们的第一个解释。第二个解释是因为有了宗教使得印度人的性格比较平和,使印度人都寄希望于来世,因此减少了社会的摩擦碰撞和暴力行为。这种解释我觉得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在印度这个地方我想可能是由于人口的压力、资源的限制,才生出这么一种特殊的宗教,后来这种宗教又强化了人们心中的宿命论,最后使这么一个地方能够继续往前走,终于迎来了二十一世纪印度可能要复兴的行情。 印度之旅要结束的时候,我们花了二十多个小时到了释迦牟尼坐化的地方,这二十多个小时虽然很辛苦,但是让我们真正看到了印度的农村,对印度有了全面的了解。印度的人口接近中国,但印度的国土面积只有中国的三分之一。有很多经济学家做中印比较研究的时候,通常说中印人口差不多,面积三比一,所以印度贫穷是必然的。这个说法不对,因为中国五分之三的国土是不毛之地,中国真正适合人居的国土面积其实跟印度也差不多,其实两国的资源都非常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