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2日,瓦讷 我已到达瓦讷。昨天我去了卡纳克,乘的是一辆可怕的敞篷马车,走的那些路也很吓人,到陆克马里亚克是步行的,这一趟我走了足足八法里,鞋底都走坏了。可是,亲爱的朋友,我收集了很多想法和题材,足供今年冬天我们闲谈之资。 你无法想像这些凯尔特人古代定居在西欧的印欧民族,曾居住在今天法兰西土地上的高卢人也是其中一支。的伟大建筑是多么奇特惊险。在卡纳克,有一段时间我几乎感到失望。你想想,以前你常听我说起的卡纳克那些神奇的巨大石块,被当地愚蠢的农民几乎全部推倒在地,用它们做墙,造棚屋。所有的石桌坟,除去一个上面有十字架的之外,统统都翻倒在地。如今这里只剩下一些史前遗留的糙石巨柱。你记得吗?一根糙石巨柱,矗立着,就像1825年我们那次温馨而漂亮的旅行中在奥吞看到过的那个模样。 卡纳克的糙石巨柱影响很大。无数冲天高柱排成长长的行列,宛如神道。这些纪念性建筑、至今早已湮没的环形大石圈和已经毁圮了的石桌坟,占据了不止两法里平地。现在人们看到的只是一片废墟,事物整体已不存在。地方蠢!人蠢!政府蠢! 在陆克马里亚克,我吃尽苦头,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双脚被欧石楠刺得鲜血淋漓。这儿只有两台石桌坟,但很美,一台上面盖了块巨大石头,为雷电所击,裂成三截。你想不出这些远古建筑物在这景色里的这份犷野的样子。 我在奥莱索诺大妈家歇宿,这家客栈好极了。今天早上我来到瓦讷。我在这儿有许多东西要看,然后,明天我动身去南特。我想还是经过图尔,你写信寄那里好了。盼你常来信,写很多信,是不是,我可怜的天使? 20日左右我将到达巴黎。替我亲吻我们的小天使们,小家伙们。向路易丝小姐问好,我常温馨地想起她对多多的许多好处。向玛蒂娜带上我的友谊。你给我写信的时候大概还在洛什家,所以这封信还是寄他们家。再见,我的阿黛尔,我比任何时候更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