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年(上下)[试读]
引
我觉得我们可能是挺特殊的一代。 这种特殊不是说多值得炫耀,而是某种介于年代、历史、命运之间的特色。 我们在贫与富的边界上走过,在自由与约束的边界上走过,在纯良与邪恶的边界上走过,在闭塞与开放的边界上走过,在金钱与财富的边界上走过,在道德与道义的边界上走过,在世纪与时代的边界上走过。 甚至在我们出生之前,长辈们可能就先决定了我们人生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于是更加成就了这种特色。 小学时我们一边在老师面前唱“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一边在伙伴面前唱“我去炸学校,从来不迟到,一拉线我就跑,学校轰的一声炸没了”; 初中时我们一边学人体生理卫生,一边看《古惑仔》,研... 查看全部[ 引 ]
不忘
之所以选择出国留学是因为大四那年的第一场招聘会把我吓着了。 其实我条件挺不错的,至少我自己坚持这么认为。 北Y大不算什么一流大学,但是足够我在写简历时不用遮遮掩掩。大一时曾借机混在学生会里,以帮忙搬桌椅之名和同系女生搭讪,所以在学校工作一栏,我理直气壮地冒充了下外联部长,把几个听上去挺响亮其实总共不超过50人参加的活动包圆在自己账下。专业课成绩虽然偶有岌岌可危的情景,但在我软磨硬泡、百般讨好、不择手段、牺牲色相的努力中,老师们都很配合地在期末给了我60分的合格。所以成绩表不算亮眼,但至少一片蓝色。外加上我虽不够英俊潇洒,但还勉强风流倜傥的外貌,我还真比较自信。 “月薪3000以下根本不... 查看全部[ 不忘 ]
喜欢
方茴说,她是陈寻的所有红颜中最不像红颜的一位。如果非说个形容词,她充其量算是清秀可人。 我很明白,一般清秀可人都是礼貌性的夸奖。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这姑娘不漂亮,一般人,很一般的那种。 当然,我觉得她这么说比较谦虚。方茴虽然不是明眸皓齿的美人,但是很有味儿。不过我觉得她的这种美丽多是源于她的过往,那些情感沉淀下来,自然而然地在她身上产生了幻化。我没见过她十几岁的样子,不知道在没经历这场恋爱之前,她是不是也这么别致。 而陈寻呢,据我分析就是一命犯桃花,祸水红颜的主儿。那时候北京的每个高中都可能会有这么个人,长得帅,个儿高,打球好,有点小聪明,你说什么他都知道,有的学习还不赖。他们为女同学... 查看全部[ 喜欢 ]
离别(一)
方茴说:“再见……我们再见。” 2005年春节,我和方茴一起回国了。 那时候我们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对贫困的抗战基本胜利,偷窃导致的自然灾害也已熬过,形势一片大好,我琢磨着接下去怎么也该搞搞四化,向前大跨步发展一下了。 其实以我当时的经济能力,我本来是不准备回国的,但听说方茴要走,我就咬着牙一起买了机票。站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我总有不切实的感觉,拢得住人却不一定拢得住心,所以我决定回自己主场,我的地盘我做主啊! 出发那天我帮方茴拎了她的所有行李,AIBA送我们到门口,一脸淫笑地说:“张楠,你丫诡计得逞了吧?” “没没没!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特... 查看全部[ 离别(一) ]
离别(二)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在北京听方茴讲她以前的那些事,原先我一直笃定回到北京的时候我们必然已经能重新开始,可是望着眼前仍含着泪怔怔的方茴,一切皆成泡影。 “哭什么啊,想起他了?”我问她。 方茴默默点了点头,我深吸一口气说:“也不能一直放不下啊!” 方茴看着面前的热巧克力,蒸腾的水汽慢慢上升,她的声音从其中传来,有点缥缈的味道。 “对不起张楠,我现在还是不行。” “你能告诉我后来吗?后来怎么了?”我不甘心地问。 “后来啊……”方茴的唇边绽放了一丝无奈的笑,我看着她渐渐安静下来,沉浸于那年那月之中。 在方茴高二的那个夏天,她第一次见到了陈寻的妈妈张晓华... 查看全部[ 离别(二) ]
离别(三)
果然不出乔燃所料,李老师以后对他们仨一直没好脸,而第一次月考后乔燃就被刷到了B班,好在之前他有心理准备,也不怎么觉得难受。反倒是陈寻一个劲地安慰他,乔燃并不在乎,他觉得在这个班太累了,所谓“减负”在这里就像数学公式一样变成了“加正”,离开是种解脱。 因为全是原来各班的尖子生,所以每个人都非常拼命,恨不得连课间都做题,按赵烨的话说,整个一群牲口。不仅如此,老师也都是“特级”或“名教”,坚持秉承严格要求的优良传统。英语每天要求背作文的重点句式,第二天默写,如果默不出来,那就很遗憾了,您就老老实实的回家抄二十遍吧。语文总有数不完的通假字、错别字和文学常识,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只有你想不到... 查看全部[ 离别(三) ]
离别(四)
那一夜方茴几乎没有睡,第二天方建州果真亲自骑车送她到了学校,在校门口又一通半叮咛半威胁的教训,让方茴再一次深刻体会,已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境,而是无法改变的悲惨现实。 方茴在班门口遇见了陈寻,他也是一脸憔悴,显然昨天张晓华也和他说了差不多的话。平时亲昵熟悉的两个人在看见彼此之后都有些发愣,方茴红着眼睛低下了头,陈寻原本想说些什么,但抬眼看到旁边“高三年级办公室”的字牌,终是半张着嘴没吐出一个字。他们下意识地一前一后错开,就像并不熟悉的同班生,交叉的进入了教室。 到中午休息的时候,方茴和陈寻一起被叫到了老师办公室。高三年级办公室是个里外套间,李老师是分别找他们谈的,和陈寻先说,方... 查看全部[ 离别(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