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君子[试读]
隰桑
苏格拉底有一次和斐德若散步,走到雅典城门外的一处河湾,苏格拉底忽然开始赞叹起这个地方的美丽。斐德若很惊讶,因为苏格拉底看上去好像一个来自异乡的观光客,他就问苏格拉底:“难道你从来没出过城吗?”苏格拉底回答:“确实如此,我亲爱的朋友。因为我是一个好学的人,而田园草木不能让我学到什么,能让我学到一些东西的是城邦里的人。” 苏格拉底一生的努力,似乎就在于将希腊人投诸天地的视线扭转向人自身。而这样在古希腊需要口燥舌干甚至付出生命代价的事情,对于同时代的中国人,却几乎是一种常识。兴观群怨,事父事君,都是和人自身息息相关的事情,最后,才是多识鸟兽草木之名。再进一步讲,“诗三百”中虽处处有鸟兽草木,但... 查看全部[ 隰桑 ]
携手上河梁
金克木七十八岁时,写过一篇很奇怪的文章,叫作“保险朋友”,回忆他和一位Z女士绵延大半生的友情。文章是从几万里外最后一封来信开始的:“以后我不写信去,你就别写信来了。这个朋友总算是全始全终吧?”这并非绝交书,只是因为双方都步入古稀,“看信仍旧吃力,写信也太辛苦了”。辛苦的除了体力,也还有心力,这一点金克木自然明白,他在文末照应道:“她最后来信前曾表示,想和我打隔小半个地球的电话。我竟没有表示欣然同意。难道是我不愿和她谈话?不愿听她的声音?不是。我太老了,没有五六十年前那样的精神力量了,支持不住了。” 男女之间,最难的不是情爱的发生,不是熊熊烈火的燃起,而是能将这烈火隐忍成清明的星光,照耀各... 查看全部[ 携手上河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