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江湖[试读]
匪谍是怎样做成的
一九四九年五月踏上台湾宝岛,七月,澎湖即发生“山东流亡学校烟台联合中学匪谍组织”冤案,那是对我的当头棒喝,也是对所有外省人一个下马威。当年中共席卷大陆,人心浮动,蒋介石自称“我无死所”,国民政府能在台湾立定脚跟,靠两件大案杀开一条血路,一件“二二八”事件慑服了本省人,另一件烟台联合中学冤案慑服了外省人。就这个意义来说,两案可以相提并论。 烟台联中冤案尤其使山东人痛苦,历经五十年代、六十年代进入七十年代,山东人一律“失语”,和本省人之于“二二八”相同。我的弟弟和妹妹都是那“八千子弟”中的一分子,我们也从不忍拿这段历史做谈话的材料。有一位山东籍的小说家对我说过,他几次想把冤案经过写成小说... 查看全部[ 匪谍是怎样做成的 ]
投身广播见证一页古早史
我应该是在一九五○年九月进入“中国广播公司”所辖的台湾广播电台工作,我说“应该”,因为我申请退休的时候,人事室查不到我的到职年月,要我自己填写,我没有用心推算,显然写错了。记得那年中秋,福利社发给每人一个月饼,我刚刚进来,福利名册上还没有我的名字,我的顶头上司资料室主任蒋颐替我争取到一份。中秋节总该在阳历的九月。几个月后,我调任编撰,迎头重任是参与制作蒋公复职周年的庆祝节目,蒋氏一九四九年一月引退,一九五○年复位,一九五一年三月一周年,据此推算,我一九五一年一月或二月已经在编撰科了。 中秋福利只有“一个”月饼,可见那时台湾广播电台很穷。我们坐藤椅,用桌面有坑洞的桌子,领到有臭味的浆糊... 查看全部[ 投身广播见证一页古早史 ]
难追难摹的张道藩
张道藩先生,台湾文艺界尊为道公,他是我文学路上的贵人,我一直想写他,一直没找到角度切入。我的回忆录必须写他,时至今日已无法拖延。 一九五○年,我进“中国广播公司”台湾广播电台做资料员,他是公司的董事长,上下隔着五个层级,仍然可以知道他的故事。 台北市新公园(今名二二八纪念公园)东南角有一座三层楼房,那时是台湾广播电台的台址,大门之内,左边是董事长办公室,右边是总经理办公室,我们出出进进都要经过他们的门外。有一天,诗人某某登门求见,我看见道公站在办公室门口接待他。 这位诗人漂流来台,暂住高雄,那时台北没几个人知道他。这天他专程到台北寻访老长官,不幸没有找着,偏偏又在... 查看全部[ 难追难摹的张道藩 ]
小说组的讲座们
小说组聘当时许多位“权威级”的人物授课,今天旧事重提,我首先想起“立法委员”胡秋原。 胡秋公了解共产党,了解俄国文学,行文如长江大河,可读性又甚高,我们靠他来纠正对“立法委员”的刻板印象。他那天的讲题是“共产党人心理分析”。 五十年代,共产党员是台湾小说的热门人物,我们学习小说写作,当然想了解共产党员是什么样的人。那时,胡秋原是论说这个议题的第一人,受他启发,我后来花费多年工夫研讨小说中共党干部的造型。 胡秋原说共产党人有“宗教心理”,遵守教条,排斥自由,宣扬全体主义,同归一宗,使用巫术、图腾、咒语,身体动作单调重复,产生交感作用。 他说共产党人有“会党心理”,尊奉老头子... 查看全部[ 小说组的讲座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