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贝集[试读]
前言
我85岁那年,离开办公室,回到家中,至今二十年。老伴去世,独居斗室。 独居并不孤独。阅读古今中外书刊,随时笔记一闻一得,活跃了我的独居。 斗室并不清冷。电视和电脑使我知道国内外的时事变化,亲友和记者来访,畅谈古今人事成败,热闹了我的斗室。 我的笔记日积月累,成了累赘。 一位小辈女亲戚时来翻看,觉得十分有趣。 她说:不仅有趣,而且有益,可以开拓视野,启发思考。我来帮你,从中选编一部分,公开发表,使更多人共享你的“秘笈”。知识性,趣味性,会引来喜欢“探秘”的读者。 我说:这是写给自己查看的,一得之愚,一孔之见,随意下笔,不假思索;为了节省笔墨,多半写成超短篇,过于简略,不成章法。 她... 查看全部[ 前言 ]
103 圣约翰大学的依稀杂忆
圣约翰大学的校友对我说,“五卅惨案”(1925)以前的校友可能只剩你一个了,请你写点回忆吧!我的记忆急剧衰退,只留下依稀的杂忆,害怕记忆错乱,闹出笑话。勉强写下,只是姑妄言之。 1923年,我考入圣约翰大学。我是从静安寺坐独轮车到学校的。在路上回头看一看,后面还有四五辆独轮车向梵皇渡方向行进。土包子走进洋学堂,处处都新奇。 入学第一件事是付费注册。注册第一个手续是领取一张姓名卡片,上面用打字机打上我的姓名罗马字拼写法。校方叮嘱,一切作业和文件,都得按照这样拼写打上我的姓名。一看,这是上海话的罗马字拼音。校方不用北京话的“威妥玛”拼写法,自行规定一种上海话罗马字, 全校必须遵守。学校档案都... 查看全部[ 103 圣约翰大学的依稀杂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