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逃避[试读]
我要找个避难所
我要找个避难所 鲤编辑部 在露天的烧烤店里喝啤酒的时候,看到隔壁桌上有个很美的女孩,突然喝多了,跑去厕所里吐,回来后又捧着垃圾筒吐,然后她就像所有喝多了酒的女孩一样,开始哭,一直哭。 我们静默着,看着女孩,心里想为什么那么美的女孩也会与我们一样,有那么多的痛苦,后来又觉得自己傻兮兮的,每个人其实还都生活在那另一个平行世界里面,在那个平行世界里栖息、痛苦、逃遁、想象、快乐…… 我们在这桌围着热腾腾的烤串,可是各自散去回家的时候,突然有秋天的风吹过来,冷得缩起脖子,沿着夜路往家走,一边想着要找个人一起过冬天啊,一边也想要缩回我们自己的精神避难所里去,想要暂时地脱离开熟悉的日常生活,想要随着耳机里的... 查看全部[ 我要找个避难所 ]
take a little nap
Dewpearl在大学毕业后当了一段时间的英语老师,后来遇到了她的丈夫,再后来就一起开了这个隐没在上海弄堂里的咖啡馆,取名叫Nap。开咖啡馆是很多人坐在办公室里的人的梦想,大概是因为他们觉得这种生活很不一样,很脱离轨道,很……怎么说呢,浪漫。 小Dewpearl的浪漫是这样的,下午的时候去弄堂口买一斤盛在水盆里的虾来,白灼以后蘸着芥末当零食吃,有空的时候做个提拉米苏冻起来等朋友来一起用勺子挖了吃,院子里种着各种植物,夏天的时候推门出去,整条弄堂的丝瓜藤上居然都结出了真正的丝瓜,朋友们随时都会来做客,所以,就让我们先只看到这些美好吧。 B叔是个超人。他在工作之余,还看很多书,写很多书评,看很多电... 查看全部[ take a little nap ]
巴黎,我爱你
高维安在法国的最后一年,搬到了巴黎,她租了一个并不宽敞的阁楼,但是从窗户就可以看到埃菲尔铁塔上的灯,那时候她在巴黎的中文电台有一个工作,每天晚上她都会去那儿念新闻稿。她大概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回上海来,做一个时尚杂志的编辑,当然后来她还是回来了,在淮海路的弄堂里租了一间屋子,走出来就是闹市,这或许与巴黎颇有相像。 她常常会写到过去的那三年或者四年,她大概还并不确定自己的生活到底该安置在什么地方,至今她都还保存着在波尔多念大学时穿过的粉红色舞鞋,虽然并不会跳舞,但是她记得那些穿过树林以后,去上过的舞蹈课。有些事情与现实无关,比如说她看到巨鹿路上一个拉手风琴的白胡子老头,大概也会想念起巴黎。 1. 下... 查看全部[ 巴黎,我爱你 ]
We are so fucking lucky
之前好多次坐在北京的小饭馆里,听madi说她要辞职,去旅行,去拍照片,后来她就辞职了,去大理拍嬉皮士,在她走之前的blog里,她写过一段话,让我们觉得一定要摘抄在这里,给大家看到才好。 她写:“一路来,朋友在身边,电话不断响,即使新闻也在扰。我确实离开了我们的城,情绪渐平稳,却无法闭眼不看周遭事。我们说安全感,它缺失于我们,当我们离开父母,离开家乡,离开爱人,离开朋友,离开坚强的内心。夜里我们喝着梅子酒说世界末日,说新世纪会到来,说未来会有三头六臂。预言并不多值得相信,却透露着人们的惶恐。地球一面对付着自己的孤独一面屡屡让我们丧失安全感。是否如今,我们连行走在自己星球上都没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 查看全部[ We are so fucking lucky ]
他们造了乌托邦
他们造了乌托邦(引子) 鲤编辑部 作家大概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当别人被训诫说,世界有多残酷,你们一定要勇敢地去面对的时候,作家们却堂而皇之地继续做着他们的白日梦,只有他们的白日梦不断,这个世界的白日梦才不会断,人们才有偶尔逃脱的出口。他们每天都在自己亲手创造的乌托邦里摸打滚爬,写作是一面直面自己的镜子,但是跨过去,却仿佛也能直接跨到镜子的另一端。 在那儿,一切都可以更改形状,世界上可以更残酷,更自由,更美好,什么事情都可以往极致里一路滑过去,总之,那个镜子里的世界能够满足我们的一切想象。 但是当我们沉溺在小说家造出的乌托邦里时,也会偶尔想起,这一切的缔造者,那些从不露面的作家们,他们在干嘛... 查看全部[ 他们造了乌托邦 ]
童年是个乌托邦
从来没有见孟想穿过平常女孩穿的衣裳,上次见她,天气渐凉,她从衣橱里翻出件袍子出来,问,穿上这个会不会很像道姑?她住在东四的一个四合院里,算塔罗牌,煮毛豆子,种丝瓜,与一只叫常喜的暹罗猫在一起,她的朋友曾经问她,是不是你把你的男朋友变成了一只暹罗猫陪你睡觉啊! 本想让孟想写写她的塔罗牌女巫生涯,但是她并不愿意,与那个神秘的世界相比,她大概更愿意躲回到她的童年时代去,她说她在山里长大,这段时间里,她很少看塔罗牌,却选择了记录梦的方式。 从梦里醒来的时候,不要挪动身体,不要睁开眼睛,这样才能够把梦记住,她说,梦总是在试图告诉你些什么。 在城市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变得更驯良。他们仍会说我... 查看全部[ 童年是个乌托邦 ]
寻物
译者的话: 我所知道的角田光代,以《幸福的游戏》获海燕新人奖出道,除了是2005年的直木奖得主(《对岸的她》),还拥获各种文学奖项。光环之下,让我印象深刻的却是她在短篇集《摇滚妈妈》前言中的话。她一直想创作出色的短篇,并觉得如果写了特别好的短篇,那种喜悦是最好的奖赏。 短篇不被出版人看好,是全世界的现实。用大长篇来抓销量,也是简单明白的做法。 纵然如此,热爱短篇的角田仍在不断书写着长篇之外的短作品。她的文风和大多数日本女作家有所区别,细致却不纤细,常透过女主人公的视线来呈现让人轻叹的世间相。如《摇滚妈妈》中,未婚先孕的女孩回到自己长大的海港小镇,镇上的人们众说纷纭,女孩的妈妈一言不发,却突然开... 查看全部[ 寻物 ]
已不在现场
作为形式的记和作为实质的忘,我录下这个男人。 可以认为,里面有一点点真情和许多假意,只不过,毫无疑问,我视他作,唯一不变的在心情无处可去时的归所。 1. 他来的时候,有点儿迟了,夜幕已经下到了山麓线。半长发男子,一圈没有刨干净的胡子泛着青,神情冷漠,目不斜视。寒意肃杀,凛凛地从身侧升起,把大爿天空都染得漆黑。这人气息与众不同,到来方式也特别——一只小小扁舟,借风势,泛过深浅未知的河面,留下一条长而又长水的纹路涟漪。 以上,是很多年后,当我急需回忆起第一次听到Nick Cave心境如何时,努力想象出来的一幅画面,除却初初那完整而大片的灰暗色调仍旧半分也没有褪落以外,其他一切描述的来源以及依据,都... 查看全部[ 已不在现场 ]
最慢的是追忆
这样的感觉,一生只有一次,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以后再看她,也不会是头一回那样。 1. “我是再也睡不好了”夏冰冰心想,一边吃力地提起灶头上的水壶,往水瓶里灌开水。她站得有些吃力,腿不住发软。瓶口涌出的热气将她的拇指薰得像只剥皮老鼠,粉粉红。水壶还是从老家带出来的,十多年了,上海话还叫“铜雕”,听起来很适合,黄哈哈的。沟沟缝缝里都挤满了黑黄的老裉,沿口最外一层,还有被钢丝绒划过的,不均匀的刮痕。夏冰冰最讨厌这个声音了,钢丝绒摩擦铜雕,她只要一想到那个动作,头皮就过电一般“刺啦啦”的麻。对着灶头的,是周叔家陈年的纱窗,密布着黑黄的污淖,夏冰冰的视线本能地避开了这些煞风景的脏东西,她调转了身体,给... 查看全部[ 最慢的是追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