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许诺·殇[试读]
(1)
白云苍狗,世事无常,悠悠时光看似漫长,不过是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已卧黄土陇中,曾经容颜如花的少女,已是枯骨一堆,那些恩恩怨怨的悲欢离合,都只变成了街角巷尾人们打发闲睱的故事,即使最跌宕起伏的传奇,在一年又一年的时光中,也渐渐失去了色彩,消泯于风中。只有那山坡上的野花烂漫无主,自开自落,自芳自华,年年岁岁、岁岁年年都绚烂缤纷。 这一年是八世炎帝榆罔登基后的第二百零三年,大荒的人早已经忘记了七世炎帝,神农氏遍尝百草、毒发身亡的故事只变成了一个似真似幻的传说。 轩辕国的都城轩辕城,位于轩辕山的东南,被高低起伏的群山环绕,建城只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城池并不大,可规... 查看全部[ (1) ]
(2)
满堂欢声笑语,斯人独坐。 蚩尤端着半杯酒,凝望着西边。正是日落时分,天际晕染着一层又一层的彩霞,橙红靛蓝紫,绚烂如胭,华美似锦,他眼中却是千山暮雪,万里寒云。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向外行去,等行到僻静处,唤来逍遥,飞向九黎。 今日是阿珩的忌辰,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来虞渊一趟,祭奠完阿珩后再去九黎住一晚。 逍遥的速度更快了,不过盏茶工夫,就到了九黎。 蚩尤走进桃花林间的竹楼,默默地坐着,月色如水一般洒在竹台上,凤尾竹声潇潇,他左手的指间把玩着驻颜花,右手拎着一大龙竹筒的酒嘎,边喝酒边望着满山坡的桃花。 山中四月天,满坡桃花开得云蒸霞蔚,缤纷绚烂,可桃花树下,早没了赴约... 查看全部[ (2) ]
(3)
万里之外,日出之地——汤谷。 不同于日落之地虞渊,终年黑雾弥漫,汤谷的色彩清新明亮。向东而去,碧波一望无际,随着微风轻轻荡漾,九株巨大的扶桑树长在水波中央,树冠比山还大,枝头开满了火红的扶桑花,远远望去,就像一片碧绿上浮着一团团红云。 在碧绿和火红间,突兀地有一点白色、一抹蓝色。 白衣男子坐在扶桑树干上,抚着琴,犹之惠风,荏苒在衣。蓝衫男子舞着剑,行神如空,行气如虹,片片雪花从他的剑端流泻出,身周冰雪弥漫,而他的面容比冰雪更冰冷。 这两个男子就是名满大荒的少昊和青阳。 随着剑势,雪花越飘越急,温度越来越低。 一套剑舞完,少昊立即跳起,急急去拿酒坛,往琉璃杯中斟了半杯,喝... 查看全部[ (3) ]
(4)
少昊的心情刹那粲然,纵声大笑,漫天暴风雪只不过是成就了他们的一场豪醉。当时,他们俩都不知道,千年后,轩辕真的和高辛变成了同等重量。 几百年后,轩辕族逐渐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神族变成了最强大的神族之一,而他的父亲即将从王子变成俊帝。神农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他只身仗剑挡在城上,连挑神农六十员大将,可神农仍然不肯退兵,而身后是已经生了异心的高辛军队。深夜,他正在偷偷疗伤,青阳持剑而来,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衣袍,得意地笑着说:“怎么样?是不是挺像?从现在开始,我也是高辛少昊。” 第二日,神农大军惊恐地发现高辛少昊就像一个灵力永不会枯竭的战神,他们自以为可以耗尽他灵力的车轮战根本不管用。那一日,少昊连... 查看全部[ (4) ]
(1)
青阳把珠子带回朝云峰,嫘祖立即派人去请黄帝。 黄帝细细询问清楚珠子的来历,又看到珠子吞噬鲜血灵力的异状,对嫘祖道:“我知道珩儿死了,你很难过,我也想要珩儿回来,可这不是珩儿,这只是虞渊结出的魔物,应该尽早销毁,否则后患无穷。” 嫘祖出身上古名门“四世家”,自然清楚魔物的可怕,她不停地抚摸着珠子,好一会儿方说道:“即使是魔物,也是珩儿变作的魔物,我不信她会连父母兄长都伤。” 青阳和昌意都跪下,向黄帝磕头恳求。 黄帝无奈,只得同意尝试一次,“如果这确实是害人的魔物,就必须要在它为祸世人前除掉。”否则让世人知道他纵容魔物,会毁他名望,对他的王图霸业不利。 黄帝秘密传召精善布置阵法... 查看全部[ (1) ]
(2)
昌仆完全知他所想,柔声道:“忘记我们成婚之夜的誓言了吗?夫妻一心,相守一世,生同衾、死同穴!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就是若水族的女儿,不管任何险境,我们若水族人永不背弃自己的族人!” 昌意点了点头,昌仆决然起身,就要冲进风雨中,青阳冷冷说道:“如果凭你们一群半妖的若水族就能破解轩辕族布下的灭魔阵,轩辕族也不会被大荒内尊称为三大神族。你如今是一族之长,做事应该多动点脑子,别把送死当成是英勇!” 昌意关心则乱,对青阳怒目而视,挣扎着恨不得扑打过去,昌仆却听出青阳话外有话,“既然大哥觉得我们若水族不行,那大哥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青阳说道:“这个时候最应该去救阿珩的人不是你,你也没... 查看全部[ (2) ]
(3)
黄帝摇头,“蚩尤性子狂妄自大,刚才却刻意强调自己是神农督国大将军,用身份表明他可以调动神农军队,是警告我们如果敢动兵,他也会动兵,若我们不能证明珠子不是他的,反倒是他占了理,偏偏我们还真没办法证明珠子不是他的。”家丑不外扬,黄帝连对离朱他们都未说明珠子的来历,更不可能告诉世人魔珠是他的女儿所化。如果让天下人知道他的女儿是魔,那将是对他威望的毁灭性打击。 象罔怒道:“打就打!谁会怕他?”大时山阵亡的将士多是象罔的属下,他深恨蚩尤。 黄帝盯着象罔,“你性子怎么还这么急?和你说过多少次牵一发而动全身?小不忍则乱大谋!轩辕族的国力能和如今的神农族全面开战吗?”象罔低头不语,黄帝想了想,冷冷道:... 查看全部[ (3) ]
(4)
他知道阵法外已经雷电交击,阿珩危在旦夕,不敢迟疑,立即进入第三象——幻镜。 天上晴空万里,山野郁郁葱葱,不知名的野花开满山坡,四野祥和美丽。 蚩尤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阿珩,等我,我马上就到了!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跑着跑着,蚩尤突然看到山花烂漫中,少昊一身白衣,迎风而立,仪容俊美,丰神清朗,对蚩尤含笑道:“你来晚了一步,我已经救了阿珩。” “阿珩在哪里?” 阿珩姗姗而来,握住少昊的手,依偎在少昊身畔,双眸只是深情地看着少昊。 少昊带着阿珩跃上玄鸟,对蚩尤道:“你赶紧出阵吧,我和阿珩回高辛了。” “阿珩,阿珩!” 无论他怎么叫,阿珩都只是笑偎在少昊怀中。 ... 查看全部[ (4) ]
(5)
一语既出,阿珩、风伯、魑魅魍魉都消失了。 没有少昊,没有战场,没有鲜血,没有尸体,什么都没有。 蚩尤神思恍惚,不敢相信那铁血江山、生死豪情竟然都只是一场幻相! 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得到失去,失去得到,好似一生一世,不过只是阵法的一场幻镜。得到的令你快乐了吗?失去的令你痛苦了吗?幻镜灭后,你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自从几百年前,蚩尤被炎帝带回神农山开始学做人,他一直困惑迷惘于人性,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 灭魔阵被誉为盘古阵法中最厉害的大阵,但除了第一阵,其余都不过是自己和自己斗,是不是人生也就如此?是需要一定的实力去打赢挡路的金甲神,可真正挡着路的最大障... 查看全部[ (5) ]
(6)
珠子吸足了鲜血灵力,颜色变得赤红,突然砰然一声巨响,红光大作,直击云霄,天地间又是金色,又是红色,光芒闪烁,不能目视,山河摇曳,似乎世界就要毁灭。 少昊比蚩尤晚到一步,进入灭魔阵第一像死镜时,同样遇到了二十四个金甲神。 他与金甲神缠斗了一会儿,和蚩尤一样很快就发现金甲神的缺陷,打败他们不难,可是想快速打败他们却很难,而想救阿珩就必须快。 思谋了一瞬,少昊突然变幻身形,自己也化作一个金甲神。水是万物之源,可随意变幻形态,少昊修炼的是水灵,自然而然也就具有了模拟万物的能力。他神力高强,变幻的金甲神没有丝毫破绽,就是黄帝亲来都看不出真假。 二十四个金甲神茫然了,彼此看看,的确多... 查看全部[ (6) ]
(7)
他看到了母亲,在黑暗的尽头向他微笑招手,似乎在说:过来吧,孩子,到娘的怀里好好睡一觉。他微笑着走过去,走向最深的黑暗,走向永远的沉睡。 一步又一步,就当整个人都要沉入黑暗时,他的眼前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喉头涌起了一阵酒香,心头竟然涌起了一点点温暖。 他茫然地回头,风雪密布,天地阴晦,很远处似乎有一点点渺渺火光,有个人烤着火,喝着酒,等着他。 少昊茫然地看看黑暗尽头的母亲,再看看那一点点渺茫的火光,挣扎着,不知道该走向哪里。 突然,他听到了脚步声,一个模糊不清的青衣女子的身影闪过,抓住他的手,拖着他向着渺茫的火光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少昊心头骤然一暖,竟然腾起一股很坚决的... 查看全部[ (7) ]
(8)
微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昌意霍然转身,神情激动,“你说什么?” 阿珩望着桑树,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却很清楚:“冰椹子,我要吃冰椹子。” 昌意狂喜,扔掉了鱼,大吼大叫:“母后,母后!大哥,大哥!你们快出来,小妹要吃冰椹子。” 嫘祖和青阳都冲了出来,昌意蹲在阿珩身边,小心翼翼地说:“你再说一遍,你要吃什么?” 嫘祖和青阳都眼巴巴地盯着她,阿珩盯着桑树,轻轻说:“冰椹子。” 嫘祖破颜而笑,眼中有泪,青阳神色不变,一句话未说,随手一挥,想要降雪,却心绪激动,灵气不稳,雪花变作了满天冰雹,噼里啪啦地掉下来,打得大家措手不及。 昌意一手护着昌仆,一手拽着阿珩,往屋檐下跑,笑嘲道:“大哥... 查看全部[ (8) ]
(9)
少昊不禁想伸手拂去,阿珩下意识地一躲,少昊立即缩了手。 “对不起!” 他们异口同声地道歉,又都是一愣,世间哪有这样客气的夫妻呢? 夕阳已经坠入虞渊,天黑了。 少昊站在悬崖边,冷风过处,衣袂飘拂,落下的是无限萧索,“阿珩,还记得我们在虞渊内说过的话吗?” 阿珩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抱歉地摇摇头,“想不起来。” “当时,我中了宴龙的偷袭,即将命绝,你明明可以独自逃生,却为了救我,被困在虞渊中。我们俩都以为死定了,临死前,我和你说如果有来世,我们做夫妻。” 阿珩微笑,“我们现在不就是夫妻吗?” 少昊摇头,“我们只是无奈地被轩辕和高辛捆到了一起。” 阿珩默不作声,少昊... 查看全部[ (9) ]
(1)
蚩尤悲伤地凝视着崖壁上相依相偎的影子。 若换成其他人,此时朝云峰上有少昊、青阳两大高手,自己又重伤未愈,要么知难而退,徐图之,要么另谋他策,可蚩尤的性格中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有的只是奋不顾身的一往无前。 他眼眸中的悲伤渐渐被狠毅取代,突然拽着青藤,一荡而起,挥刀砍向少昊。 猝不及防间,少昊用足灵力,想把对方逼退,不曾想硬碰硬了一下,少昊被震得半边身子麻木,对方却未退半步,他心下骇然。 蚩尤左手横刀胸前,右手抓着阿珩,嘿嘿一笑,“少昊,这些年你没什么长进啊!” 少昊看清是他,知道不会伤到阿珩,反倒放下心来,右手虚探,握住了一把白色的水剑,淡笑道:“将军倒是大有长进,不会被我一... 查看全部[ (1) ]
(2)
阿珩淡淡看了几眼,嗤地讥笑,“写这么多的蚩尤做什么?难道是以前的那个阿珩写的?她可真够闲的!” “你我约定桃花树下不见不散,可是我失约了。第一次,因为炎帝当日亡故,云桑下令封山,我没能赶来;第二次,因为我怒你嫁给了少昊,以为你已经变心,收到你的衣袍后,虽然明白了你的心意,可又恨你水性杨花。但其实我来了,看看我身上的衣袍,我又捡了回去。”蚩尤强把阿珩的手摁到她用簪子刻的字上,“你骂得很对,‘既不守诺,何必许诺?’诺言的意义就在于明知不能为、不可为时,也要拼命做到。” 阿珩手指冰凉,没有任何反应,蚩尤把她的手摁在心口,“今生今世,永无第三次!” 阿珩甩脱他的手,冷冷说:“即使我需要男人... 查看全部[ (2) ]
(3)
蚩尤脚步立停,回身盯着阿珩,似伤又似怒,硬邦邦地说:“他休想!” 阿珩看到他的样子,自己的气反倒消了,笑笑说:“我乐意,他就能想!你可管不着!” 蚩尤脸色越发难看,阿珩越发高兴,也不想打蚩尤了,竟然转身要走了。 蚩尤凝视着她的背影,压下胸臆间的不适,强行凝聚灵力。 从南边传来几声闷雷一般的声音,好似什么东西炸裂了,几道红光冲天而起,刹那间南边的天空已经火海一片,整座城池都笼罩在红光中。 所有人都看向南边,目瞪口呆,没有一丝声音,整座城好似变成了死城。半晌,有老者高举双臂,哭嚎道:“天哪!博父山的山神又发怒了!” 男女老幼纷纷跪倒在地,对着博父山跪拜,泣求山神息怒,有人哭... 查看全部[ (3) ]
(4)
阿珩不理他,只在心内咒他,装!装!你就往死里装吧! 几个火球飞落,阿珩躲都没躲,甩袖轻挥,火球被她轻松地扫开。身后却传来一声短而急促的惨叫,阿珩实在受不了,冷嘲道:“大将军,你装了一路不累吗?” “好媳妇,救我……” 阿珩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走了半晌,身后再没有一点声音。 这一路之上,蚩尤不是在后面油腔滑调地逗阿珩,就是哼哼唧唧地喊疼,阿珩听得又烦又气,可这会儿没了他的声音,又觉得若有所失。 “蚩尤,你怎么不装了?” 没有回音,阿珩心内七上八下,哼,不知道又是什么诡计!我才不会上当! 强忍了半晌,终是忍不住,装作整理裙裾,弯下了身子,偷偷向后看,却压... 查看全部[ (4) ]
(5)
“九黎。”蚩尤的手从她发间顺过,随手把她的头发绾起,用驻颜花簪上。 阿珩面色骤变,立即拔下,扔还给蚩尤,“我送你一程,最后一次!若你再纠缠不休,轩辕和高辛两族绝不会客气!”阿珩眉目森冷,难得地有了王族的杀气。 蚩尤神色黯然,默不作声,靠着阿珩,身子滚烫,呼吸紊乱。 也不知道他和逍遥心意如何相通,逍遥悄无声息地出现,流星般落下。阿珩半抱半扶着蚩尤,坐到逍遥背上,“逍遥,你飞慢点,蚩尤有伤,我的灵力驾驭不了太快的速度。” 逍遥轻轻颔首,展翅而起,徐徐飞向九黎。 晚风清凉,繁星满天,逍遥平稳地飞着,阿珩不想理睬蚩尤,只专注地欣赏周围的景色。 飞出博父国后,繁星渐稀,阿珩... 查看全部[ (5) ]
(6)
蚩尤仰头看着月亮,自顾自地说:“五百多年前,我的灵力还很低微,祝融带着一群神族高手来追杀我,我受了重伤,四处躲藏,却怎么逃都逃不掉。逃到此处时,我心里明白我活不长了,我宁愿摔死,也不愿意死在祝融手里。当我绝望地从山崖纵身跃下时,却突然看到一个青衣少女一手挽着裙子,一手提着绣鞋,走入了山涧。当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那一晚的桃花就像现在一样落着,缤纷绚烂,美如梦境……” 蚩尤伸手接了一把桃花雨,微笑地看向阿珩,“那个少女就和现在一样在水里嬉戏,好似山精花魂。我躲在山顶,看着她,感受到了春天的勃勃生机,我就像那些春天突然发情的野兽,身体真正苏醒,只一个瞬间,灵智随着身体的苏醒真正打开,第一次明白... 查看全部[ (6) ]
(7)
阿珩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蚩尤做事向来勇往直前,竟然也会有胆怯的时候? 蚩尤说道:“六百多年前,有一个小男孩跟着父亲入山打猎,父亲被老虎咬伤,他也要被老虎吃掉,我看着那个小男孩心里好欢喜,就救了他们,留下小男孩和我一起玩。我带他去坐老虎满山跑,让猴子从峭壁上摘最好吃的果子给他,捉了小鸟给他唱歌听,我带他去看我的每一个洞窟,把我最柔软的窝给他睡。我好欢喜和他一起玩,以为他也很欢喜和我玩,可没想到他心里一直想回村子,只是天天装着和我玩得很开心,我那时只知道欢喜就叫,不欢喜就嚎,我以为兔子不喜欢和狼玩,自然一见狼就逃,根本不懂人的复杂心思。一段日子后,等他知道了我的每一个洞窟,他父亲和一... 查看全部[ (7) ]
(8)
蚩尤赔着小心哄阿珩,可阿珩越哭越伤心,一直停不住。蚩尤怕她伤到身体,九分真一分假的“唉呦”了一声,阿珩果然立即忘了伤心,急急忙忙地检查他的伤势,边为他疗伤边埋怨:“你下次若再这样不管自己死活,我绝不会浪费精力救你。” 蚩尤不说话,只是看着阿珩,看着她为自己紧张,为自己心疼,看着她因为自己而笑,因为自己而哭,从心底深处有温暖源源不绝地溢出,早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阿珩想去寻一些草药,蚩尤却抓住她,不让她走。 “我去去就来。” 蚩尤像个任性霸道的孩子,摇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珩。 阿珩无奈,“你的伤怎么办?你不想好了吗?” “我的伤在心里,不在身上,你就是我的药,只要你在... 查看全部[ (8) ]
(9)
欢爱过后,阿珩缩在蚩尤怀里,四周万籁俱静,只有蚩尤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地响在耳边,阿珩闭目倾听,铿锵有力的心跳,澎湃着力量,给她莫名的安心。 蚩尤抚着她的背,眯眼看着日头渐渐西斜,又是一天要过去了。 阿珩低声说:“我得回去了,这会儿大哥他们肯定在四处找我,再不回去,只怕就要出大娄子了。” 蚩尤漫不经心地笑,“你的意思是说你大哥要找我麻烦?或者还有少昊?” “我毕竟是高辛的王子妃,即使少昊不计较,高辛王族也容不得王子妃被劫走,这事有关一国颜面。” 蚩尤敛了笑意,“阿珩,跟我走!我明日清晨就对天下昭告你和我在一起,管他黄帝俊帝还是青阳少昊,反正你是我的女人,他们若不同意,先过我... 查看全部[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