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樱桃[试读]
对小说《伊甸樱桃》的一种解读
《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天堂向左,深圳往右》,在许多人期待着慕容雪村和他的第三座城市的时候,这位惯于出新的作者最终给了我们一个意外。诚然,作家并非旅行者,个人的漂泊也难于作为一个写作者终其一生的创作主题。于是,我们看到了这部《伊甸樱桃》。 一个青年因一次偶然的机会与一位神秘人物邂逅,获赠一枝名贵的万宝龙水笔,随之便逐渐堕入一个“物质的陷阱”——路易·威登皮包、宾利轿车、劳力士手表、阿玛尼西装……在现代社会各种各样的顶级奢侈品的包围之下,在锦衣玉食、香车美女的簇拥之中,主人公的心灵渐被腐蚀,金钱的作用令亲情、友情与爱情逐渐离他远去,原本一息尚存的良知也在强烈物欲的反复攻击之下... 查看全部[ 对小说《伊甸樱桃》的一种解读 ]
慕容雪村:多数人死于贪婪!
当一部小说的后记洋洋洒洒万余言,想必作者有着太多的话不吐不快。 作者慕容雪村。书名《伊甸樱桃》。 或许这本新书被枪毙的“多数人死于贪婪”一名更直接更有力些。在慕容雪村看来历史上的皇帝还不如现在的普通人自在、奢侈,他们被太监围着,没空调没冰箱也没电视机,弄不好一场天花就送了命。而如今物质丰富了却也反过来统治起创造了它们的人:价值连城的商品,一钱不值的人类。“亚当是谁?一种壮阳药。夏娃是谁?一种 女用洗液。” 在这部具有幻想色彩的小说中,慕容雪村还颇具讽刺意味地安排了一条叫斯特巴里的狗,它吃掉自己的主人后便会屙出价值五亿美元的钻石。每个人都正渐渐沦为它的主人... 查看全部[ 慕容雪村:多数人死于贪婪! ]
路易威登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家又脏又破的小馆子里。那天我和同事一起吃饭,吃到一半,我拿出一枝派克笔来显摆,说这笔真好写,你猜值多少钱?这举动确实有点轻佻,我同事撇撇嘴,嘲讽地笑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我十分没趣,讪笑着给自己找台阶下,说其实不值什么钱,这是吉利剃须刀的赠品,那剃须刀才卖二十五元。这时感觉有人看我,我扭过头,一个又瘦又干的中年人正盯着我笑,说你喜欢笔啊,我点点头,他走过来坐下,掏出一枝黑底白花的钢笔来,说喜欢笔的肯定不是坏人,这个就送给你吧。我又诧异又害羞,红着脸推辞,说这怎么好意思。他一直笑,说拿着吧拿着吧,这笔挺好写的。然后神神秘秘地问我:“你有没有发现咱俩挺像的?” ... 查看全部[ 路易威登 ]
万宝龙
那天回家后,我把所有的抽屉都翻了个底朝天,每个口袋都掏了一遍,就是没找到那个该死的电话号码。已经这么久了,天知道我把它丢到哪去了,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感觉就像是脑袋被砖拍了,拍得一片空白。 那枝笔我倒是搞清楚了,英文名叫Mont Blanc,就是阿尔卑斯山的主峰勃朗峰,中文译作万宝龙,算是笔中的极品,最便宜的都要卖一千八百多,够我吃半年的。至于我的这枝,更是极品中的极品,全球仅有四枝,白金笔尖,纯金笔冠,顶部镶的是整整一克拉钻石! 那时我已经交了个女朋友,湖北人,长相一般,身材动人,我长相也一般,身材还不怎么动人,所以也没什么重新建构的欲望。从认识到上床,总共也... 查看全部[ 万宝龙 ]
宾 利
回家后我女朋友还在埋怨,说那个人是谁啊,你怎么什么都跟他说?好像跟你也不熟啊。我点点头,轻描淡写地告诉她:“我原来认识的一个朋友,给老板开车的。”她撇撇嘴,像是打胎打落了牙齿,公然藐视我的社交范围:“我想你也不会认识什么有档次的朋友,原来只是个司机啊。”说完咂咂嘴,无限神往的样子: “那车,我的天,他们老板一定特别特别有钱。”她是卖汽车的,经常自诩为此行当里的多闻第一、神通第一、头陀第一等等,排名远在观音菩萨之上。用个比较差劲的比喻,我总感觉她对汽车比对我的身体更敏感,虽说不至于摸摸方向盘就怀孕,想来也差不了多少。如果在我肚子里装个发动机,身上套一圈铁皮,再安上俩轱辘,她说不定也会觉得... 查看全部[ 宾 利 ]
迪奥
那年股市正火,我表哥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放着挺美好的大学教师不当,非要去炒股。在家里求爷爷告奶奶地借了二十万,背着个破皮包就跑过来了。我这表哥也是个奇人,号称一生只爱两个人,第一个是白种人比尔盖茨,第二个没那么白,但年纪比较大,叫庄周。我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两个人绑在一起的,在我看来,盖茨是大热之物,吃了就要流鼻血的那种,而老庄周又极寒,跟华山之阴的蜈蚣差不多,把这两者同时吃进肚子,要换了我,非心碎了不可,这次是破碎的碎啦,可他好像也没什么事。另外我也挺替他犯愁的:要是有一天他妈,也就是我二姨,跟庄子谁的打起来,你说他帮谁好? 因为仰慕盖茨,我表哥基本上已经成了一个白种人。白种... 查看全部[ 迪奥 ]
伯百利
我们把房子卖了,也去炒股好不好? 不好。房子卖了你住哪?钻水泥管子? 那你跟表哥借几万,也跟着炒好不好? 不好。他的钱都是借的,我怎么开得了口?要借你去借。 那我们—— “不好!”我把她拦腰打断,翻了个粗鲁凌厉的身,伸手把灯按灭,“睡觉!” 我们认识不久就躺到了一张床上,也说不清楚是谁先勾引谁的,这年头的爱情好像都不大经得起推敲,即使有,也不过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爱情。我说这话是有根据的,前些日子我们吵架,她给我算了这么一笔账:我们在一起三年有余,以每周一次计,她一共向我交了一百五十次货,以每次二百元计,我一共欠她三万块。这真够冤的,冤大头的冤:一是... 查看全部[ 伯百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