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那些人[试读]
内容简介
本书为中国《中国青年报· 冰点周刊》最佳专栏--“钩沉”结集,其专栏主笔徐百柯从故纸堆里或人们的记忆中,钩起79个人物。这些人物有些是我们些许熟识的,还有一些人物,徐百柯如果不写,恐怕将会被时间或时代彻底湮没与忘记。 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故去的名校校长,铁肩辣手的报人,学术报国的知识分子,以及在世界面前代表中国的外交家、金融界的大亨、马上赋诗的将军……你可以看到那些熟识的名字:梅汝璈、顾维钧、梅贻琦、张季鸾、卢作孚、陈望道,你也可以忆起那些或许淡忘的名字:蒋南翔、胡政之、刘文典、杨荫榆、陈西滢、蒋百里……围绕着他们的一幕幕鲜为人知的传奇轶事,通过本书在历史零散与完整的记忆中生动再现。他们曾经的理... 查看全部[ 内容简介 ]
作者简介
徐百柯,1978年生于四川成都。1996年至2003年就读于北京大学,获比较文学硕士学位。毕业后供职于中国青年报社。目前任《中国青年报·冰点周刊》编辑、记者。2004年6月《冰点周刊》人物版“钩沉”开栏,徐百柯主笔两载。2006年,“钩沉”被评为年度《冰点周刊》最佳栏目。... 查看全部[ 作者简介 ]
钩沉曾获2006年最佳专栏奖获奖词
一个出色的专栏,最难得的品质在于“吾道一以贯之”。徐百柯的“钩沉”专栏就符合这种品质。从《冰点周刊》创刊之日起,他独自承包了这个专栏,从历史记忆深处,为今天的人们钩出一个个已被遗忘的人物和一段段鲜为人知的历史。 “钩沉”专栏的出色之处在于:它是史与诗、学与识、才与情、旧与新的融汇贯通。它像一壶陈年佳酿,越品越有滋味。“钩沉”絮絮叨叨、呢呢喃喃、没完没了,其实在向读者叙述一个主题:曾经有那样一个时代,曾经有那样一批人物。他们那样地想着,那样地活着。他们离我们今天并不遥远,但他们守护、在意、体现的精神、传统、风骨,已与我们相去甚远。读着他们,我们感到恍若隔世;抚摸历史,我们常常浩叹不已。 将这些过... 查看全部[ 钩沉曾获2006年最佳专栏奖获奖词 ]
序言
文/ 杜涌涛(《中国青年报?冰点周刊》主编) 底子上都有一个“士”字守着 2004年6月《冰点周刊》创办时,我主持《冰点·人物》版,“钩沉”便是其中的一个专栏。事实上,这个专栏是为百柯量身定做的。说起来也没有太多的道理,《冰点周刊》初创时,可谓兵强马壮,仅记者就有10人,而百柯只是其中的一个新人:到报社工作尚不满一年,还未写出让大家印象深刻的作品。但有关百柯没有继续留在北大读博如何可惜等等传言,我还是有所耳闻的。这让我笃定他是这个专栏的不二人选。 此前和百柯的过从谈不上甚密。他硕士毕业来报社应聘,恰巧那次我是面试人员之一。问:过去读不读《中国青年报》?百柯厚道一笑,但毫不忸怩,回答:没... 查看全部[ 序言 ]
目录
一、在辉煌的余光下 李济:中国考古学之父 李赋宁:说不尽的英语 冯友兰:两束雄文,一抹背影 赵元任:多“好玩儿”的语言 梅汝璈:孤寂大法官 顾维钧:民国第一外交家 叶企孙:大师的大师 吴大猷:孔子式的物理学家 丁文江:出山要比在山清 何廉:经济学一叶 谭其骧:绕不过的“悠悠长水” 陶孟和:把“社会”变成“学” 蒋廷黻:蒋廷黻的那股“劲儿” 卢作孚:一个传奇大亨 二、守护气节的身影 邓广铭:逝去的学风 雷海宗:历史的碎片 潘光旦:教育的忏悔 吴组缃:尊重自己的尺度 徐中舒:从不说假话 傅鹰:被毛泽东“钦点”的教授 容庚:宁跳珠江,不批孔子 蒋天枢:师道的重量 杨廷宝:建筑为了什么 赵紫宸:工楷写... 查看全部[ 目录 ]
书评:耐心地打捞一个时代
文/季剑青 或许是为了迎合这个时代怀旧的阅读口味,有关民国掌故趣闻一类的书在坊间一直颇为流行,流风所及,甚至“民国”一词本身也带上了某种光环:那是一个大师云集群星璀璨的时代。于是乎好像一夜之间,人人都开始谈论王国维、陈寅恪、吴宓了。当大师们开始纷纷蜕变为一种文化符号时,似乎有理由怀疑,一本题名《民国那些人》的书,是不是又是怀旧大餐上,刚刚端上的一盘甜点? 然而,翻开这本书的目录,我们看到的并不是那些声名显赫的名字。其实也并不奇怪,这是作者几年来在《中国青年报·冰点周刊》上“钩沉”专栏发表文章的结集,既名曰钩沉,自然是那些长时间来在我们的记忆中消失的人和事。于是,我们看到作者为了追踪一个人在当代... 查看全部[ 书评:耐心地打捞一个时代 ]
书评: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民国那些人》与“美丽的新世界” 文/ 蒙木 《民国那些人》,煞是好看,如此精约的文字,勾勒民国文坛那些渐行渐远的背影,像回放的一个个电影短片,让我们一起重温那属于文人的辉煌,激发我们对于知识分子的期待与想象…… 这本书是《中青报·冰点周刊》的一个栏目“钩沉”的结集。报纸阅读,不能太长,且先要好读;记者作文,虚虚实实的消息多一些,记人记事自有其独到处。栏目主持人徐百柯,这个文化情怀浓郁的北大才子,兢兢业业地注意写活每一个人,特地采访传主的后人、学生,或者忘年的朋友,因此记录了大量第一手的材料,其中兴味深长的逸事颇多,弥足珍贵的老照片也不少,这个栏目获誉“冰点周刊”2006年最佳,是很自然的... 查看全部[ 书评: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
书评:发现那些真人
——我读《民国那些人》 文/山水间 2004年6月,《中国青年报》全新改版,最大的惊喜应该是1个版的冰点特稿扩为4个版的冰点周刊,从此每周三成为不少“中青”读者的期待。在周刊众多栏目中,人物版的“钩沉”堪称冰点中的亮点,年轻的徐百柯担纲主笔,出手不凡,在故纸堆中“钩沉”摸索,在现实中寻访缅怀,每周1600字的小文章让那些曾经鲜活而后落寞的人物浮出水面,一路写下来七八十人,恍惚间已然立起了一批民国人物的群像。欣闻百柯的“钩沉”作品结集成书《民国那些人》,不禁大喜,又可以一气呵成温故知新了。在那个时代曾经生活着那样一批纯粹的真人,创造着那样本色的历史,发生着那么多耐人寻味的逸事,回荡着那样多余音不... 查看全部[ 书评:发现那些真人 ]
书评:妙采纷呈的历史活剧
――读徐百柯先生的《民国那些人》 文/流年 说起离我们不到百年之遥的民国时期,大家都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民国时期距我们不远,但由于受时代的影响,在某些时期对民国人物的讲述是有所侧重的,有些事情和人物是避而不谈的,或者脱离了历史中的真面目,成为我们心中一些扭曲的镜像。所以,关于那些人的真实面貌,甚或真实性请,我们已经渐渐淡忘。 然而民国,这个我国从旧的封建制度中走出来的时期,新旧思想、中西思想在此交汇碰撞,中国的旧文化,西方的新思潮交融在一起,形成五彩斑爛的众多色彩,构成独有的“民国特色”,也造就了民国那批独有的“真名士”。 民国是个乱世,乱世中人们往往更多地注意那些“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 查看全部[ 书评:妙采纷呈的历史活剧 ]
书评:又见民国那些人
文/隐跃如 读《民国那些人》的故事,就到了那个年代,我与他们都一一打了招呼,像一个笨拙的年轻人。他们不认识我,只是步履匆匆,消失在人群之中。 民国那些人,是一批铁骨铮铮的文士、是一些风骨卓绝的性情中人。他们的为人、他们的故事,都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失在历史的烟波中,为世人所淡忘。然而,事情总不会那样简单就结束,总会有人将这些故事轻轻拾起,缀文成集,于是,我才能重新看到《民国那些人》。 百柯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他从故纸堆中扒拉了近80个人出来,讲他们的逸事,也讲他们的风骨。民国的那些人呵,真是可爱至极。时代造就他们,那股冷热交替的乱世火焰,将他们打磨得珠圆玉润。繁华总不能长久,所以不必显得光... 查看全部[ 书评:又见民国那些人 ]
书评:文人风骨已不再
——《民国那些人》中的学识与才情 文/画里真真 《中国青年报· 冰点周刊》最佳专栏——“钩沉”,我是一路跟着读下来的。不只是因为“钩沉”二字直入我心,更是因其专栏主笔徐百柯从故纸堆里,钩起的这些人物,都是让人读过之后,有强烈欲望想去钻进书堆,更深更多地了解民国那些人。结集成书,真让读书的人痛快。 是想写很多感触来,可忽然之间,脑中却只存一句,“花逞春光,一番雨、一番风,催归尘土;竹坚雅操,几朝霜、几朝雪,傲就琅玕”。 文人,在人们心目中始终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与今日所说的知识分子有所区别。那已经像一个过去的符号,在我们之中不复存在。但这符号的魅力,至今不会减退,亦再不可被复制。愚以为这种魅力,并... 查看全部[ 书评:文人风骨已不再 ]
李济:中国考古学之父
李济(1896~1979)字济之,湖北钟祥人,清华毕业后留美,获哈佛大学人类学博士学位。中国考古学开山之人,曾主持安阳殷墟等重大考古发掘。 他有一个梦想。 这个年轻的中国学生在“自撰简历”的最后写道:“要是有机会,还想去新疆、青海、西藏、印度、波斯去刨坟掘墓、断碑寻古迹,找些人家不要的古董来寻绎中国人的原始出来。” 那一年,他22岁,即将去哈佛攻读人类学。后来,他果真去“刨坟掘墓寻古迹”了,只不过并没有去新疆、青海、西藏、印度或是波斯,而是在中原的河南、山西和山东。 1926年主持山西夏县西阴村仰韶文化遗址发掘,他成为第一位挖掘考古遗址的中国学者。1930年主持济南龙山镇城子崖遗址发掘,他让龙... 查看全部[ 李济:中国考古学之父 ]
李赋宁:说不尽的英语
李赋宁(1917-2004)陕西蒲城人,西方语言文学大家,中国外语界的一代名师。 面对李赋宁这样的人物,恐怕很多人对于英语的概念都得修正:1946年,出身西南联大的李赋宁到美国耶鲁大学研究院英文系深造时,乔叟和莎士比亚对于他来说,都算是“驾轻就熟”的题目,难度不足。于是他选择了古英语研究作为博士方向,这是连欧美优等生都认为太过艰深,视为畏途的领域。 莎士比亚不须说,历来被全世界奉为英语语言文学的标志;乔叟何许人也?写出《坎特伯雷故事集》的他被尊为“英国诗歌之父”。 什么叫做英语好?这个问题沉甸甸地压在国人心上,以致有这样的段子:某君说自己英语好,托福多少多少、GRE多少多少。英语系学生一听笑了... 查看全部[ 李赋宁:说不尽的英语 ]
冯友兰:两束雄文,一抹背影
冯友兰(1895~1990)字芝生,河南唐河人,哲学家、哲学史家。 ????曾有那么一个年代,大学教授们矜持而有尊严。 1939年前后,陈立夫以国民政府教育部长身份三度训令西南联大必须遵守教育部新规定,包括教育部核定应设课程,统一全国院校教材,举行统一考试等。联大教务会议决定致函抗辩。此文的执笔者,“舍(文学院院长)冯友兰莫属”。 ????冯教授说得不卑不亢:“部中重视高等教育,故指示不厌其详,但准此以往则大学将直等于教育部高等教育司中一科,同人不敏,窃有未喻。 ????“夫大学为最高学府,包罗万象,要当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岂可刻板文章,勒令从同。惟其如是,所以能推陈出新,而学术乃可日臻进... 查看全部[ 冯友兰:两束雄文,一抹背影 ]
赵元任:多“好玩儿”的语言
赵元任(1892~1982)江苏武进人,国际知名的语言学大师,中国现代语言学的奠基者之一。 ????赵元任一生中最大的快乐,是到了世界任何地方,当地人都认他做“老乡”。 ????二战后,他到法国参加会议。在巴黎车站,他对行李员讲巴黎土语,对方听了,以为他是土生土长的巴黎人,于是感叹:“你回来了啊,现在可不如从前了,巴黎穷了。” ????后来,他到德国柏林,用带柏林口音的德语和当地人聊天。邻居一位老人对他说:“上帝保佑,你躲过了这场灾难,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1920年,英国哲学家罗素来华巡回讲演,赵元任当翻译。每到一个地方,他都用当地的方言来翻译。他在途中向湖南人学长沙话,等到了长沙,... 查看全部[ 赵元任:多“好玩儿”的语言 ]
梅汝璈:孤寂大法官
梅汝璈(1904-1973),江西南昌人,著名法学家。1946至1948年,代表中国赴东京任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法官,审判日本战犯。新中国成立后,担任外交部法律顾问。 有天晚上,北京顶银胡同停电。梅汝璈枯坐在家中吱吱作响的藤椅上。黑暗中,他轻轻地哼起了清华学校早年的校歌: “西山苍苍,东海茫茫。吾校庄严,岿立中央。东西文化,荟萃一堂……” 这一幕发生在上世纪60年代初。今天,梅汝璈的儿子梅小璈回忆自己的父亲时,一下就想到了这一幕。他对记者谈起父亲的晚年时,有些唏嘘。他用了这样一个形容词:“孤寂”。 梅小璈说,虽然上世纪60年代初,父亲尚不足花甲之年,可他心知肚明,属于他的那个“东西文化,荟萃一堂”... 查看全部[ 梅汝璈:孤寂大法官 ]
顾维钧:民国第一外交家
顾维钧(1888-1985)字少川,上海人。被誉为“民国第一外交家”。 对一个24岁获得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博士学位、27岁成为驻美国公使、34岁出任外交部长的人来说,除了用“光芒四射”形容,你还能说什么? 《联合国宪章》上签署的第一个名字,是三个汉字:“顾维钧”。 1945年6月26日,在宪章签字仪式上,中国代表团因在发起国中按字母顺序列于首位,故代理宋子文担任首席代表的顾维钧第一个在《联合国宪章》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上世纪30年代,一家英国报纸的专栏作家曾提到这个熠熠生辉的名字,认为“中国很少有比顾维钧博士更堪作为典型的人了。平易近人,有修养,无比耐心和温文尔雅,没有哪一位西方世界的外交家在... 查看全部[ 顾维钧:民国第一外交家 ]
邓广铭:逝去的学风
老友季羡林在回忆邓广铭时提到过一个词“后死者”,感慨于这个词里面所蕴含着的哀思、回忆、抚今、追昔,还有责任、信托。季老以“后死者”自勉,反观已逝的邓先生,他又何尝不是岳飞、辛弃疾、王安石、陈亮……这些宋代大豪杰们的“后死者”呢? 此情境,“千古知音”一句,足矣。... 查看全部[ 邓广铭:逝去的学风 ]
雷海宗:历史的碎片
雷海宗(1902~1962)字伯伦,河北永清人,著名历史学家,长期任教于清华大学,1952年院系调整后任教于南开大学。 雷海宗人生的三个碎片,被他的学生记录如下: ———上课铃响后,只见一位小老头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挪动着双腿,吃力地坐在讲台后的一把椅子上。看着他那痛苦的样子,我不觉生出几分恻隐之心。在那一瞬间,阶级斗争的观念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无影无踪。此刻,教室里异常安静…… 这是1962年春,雷海宗在南开大学重上讲台。 ———他走进教室,摘下那顶旧呢帽放在台子角上,一枚校徽老是倒插在上面,他真没工夫管这些。你看他,喘着气,脸上的红潮还来不及退,他就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战国之社会经济”,信口... 查看全部[ 雷海宗:历史的碎片 ]
潘光旦:教育的忏悔
潘光旦(1899-1967)字仲昂,江苏宝山人。早年毕业于清华大学,赴美留学,后长期担任清华大学校务领导,研究社会学、优生学、性心理学、民族史等,卓有成就。 这是一张著名的照片。1951年10月,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第三次会议在北京举行,会议休息时,毛泽东主席从主席台上下来,与政务院文化教育委员潘光旦交谈。 研究者这样解读这张照片:潘光旦上大学时因体育事故,断了一条腿,行走不便。大概是休息时毛泽东见其他人均离席走动,惟潘光旦端坐未起,故特加顾问。毛泽东与别人在一起的照片,大都位置显要,很“露”脸,而这一张,却是个背影,且站在一旁。潘光旦委员情绪饱满,谈锋正健,案几上摞着文件,左手中的烟斗... 查看全部[ 潘光旦:教育的忏悔 ]
吴组缃:尊重自己的尺度
吴组缃(1908-1994)安徽泾县人,著名现代作家、著名学者和教育家,曾任清华大学教授、中文系主任,北京大学教授。 吴组缃被称为一位智者。在他的弟子刘勇强眼里:“吴先生非常敏锐,很有智慧,聊起天来,滔滔不绝、神采飞扬、妙语连珠。” 他同时又被称为一位勇者。子曰:“吾道一以贯之”,吴先生的“尺度”也始终一以贯之。“他从不会因人而变、因事而变、因时而变。”北大中文系教授孙玉石评价道,“他要一个导师应有的尊严。他尊重自己的尺度。” 1929年,吴组缃考入清华大学经济系,次年转入中文系,毕业后,在清华研究院继续学习,但没读完研究生就离开了。他的传记记述到此往往语焉不详。就此,吴先生的弟子张健曾特意向... 查看全部[ 吴组缃:尊重自己的尺度 ]
周诒春:被遗忘的清华老校长
周诒春(1883-1958),字寄梅,安徽休宁人。1913-1918年任清华学校校长。后历任燕京大学代理校长、国民政府实业部次长、农林部长、卫生部长等。 2004年6月10日傍晚,我走进老清华园,坡地草坪上新立起了一块校友捐赠的巨石,上面刻着清华校训:“自强不息,厚德载物”。 不远处,大礼堂的穹顶沐浴在薄暮余辉中,科学馆的门已经锁了;绕过大礼堂,图书馆旧馆不时有学生进进出出;再往前走,西操场前的体育馆内有几个白发老人和年轻人在比赛篮球。 我来到工字厅,找到一位熟人。他是清华的毕业生,留在学校人事处工作。我问他,你知道周诒春这个人吗?他摇头。“不过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进内部的人事数据库帮你查... 查看全部[ 周诒春:被遗忘的清华老校长 ]
梅贻琦:中西合璧真君子
梅贻琦(1889-1962),字月涵,天津人。第一批庚款留美学生,历任清华学校教员、物理系教授、教务长等职,1931-1948年任清华大学校长,1955年在台湾新竹创建清华大学并任校长,直至逝世。 1931年12月3日,在清华大学校长就职典礼上,梅贻琦留下了中国大学史上最著名的一句话:“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 他本人从来没有被称为“大师”,但在他的任内,却为清华请来了众多的大师,并为后世培养出了众多的大师。他被称为清华“永远的校长”。在遍布世界的清华校友心目中,提到梅贻琦就意味着清华,提到清华也就意味着梅贻琦。 一位清华的老校友在纪念梅贻琦的文章中称:“母校以‘自强不息... 查看全部[ 梅贻琦:中西合璧真君子 ]
蒋南翔:两种传统之间
蒋南翔(1913~1988)江苏宜兴人,长期担任清华大学校长、党委书记,曾任青年团中央副书记、高教部部长、教育部部长。 22岁时,他喊出中国青年学子为之热血沸腾的那句名言:“华北之大,已经安放不得一张平静的书桌了!”1935年“一二·九”学生运动中,作为领导人之一的清华大学学生蒋南翔受上级党组织委派,起草了《清华大学救国会告全国民众书》,这句宣言即出自该文。 44岁时,他提出中国青年学子琅琅上口的那句名言:“为祖国健康地工作50年”。1957年,清华大学校长蒋南翔在全校体育积极分子会上向学生提出:“每个同学要争取毕业后能为祖国工作50年”,从此,这句口号从清华园传遍全国各个高校。 然而回顾清华... 查看全部[ 蒋南翔:两种传统之间 ]
蒋梦麟:北大“功狗”
蒋梦麟(1886-1964)字兆贤,号孟邻,浙江余姚人。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博士,曾任国民政府第一任教育部长、行政院秘书长,长期担任北京大学校长。 对本校校史素有研究的北大教授陈平原说:“在历史学家笔下,蔡元培的意义被无限夸大,以至于无意中压抑了其他同样功不可没的校长。最明显的例子,莫过于蔡元培早年的学生蒋梦麟。” 1988年北大90周年校庆,曾出版过一本《北大校长与中国文化》,希望“以此来纪念北京大学在中国文化史上的特殊地位和贡献”,但其中没有收入蒋梦麟。1998年,北大百年校庆时,此书重新修订出版,加入了有关蒋梦麟的文章。不过,有研究者仍在报怨:“前两年北大百年校庆,居然很少见到蒋梦麟的... 查看全部[ 蒋梦麟:北大“功狗” ]
王芸生:彻头彻尾的新闻人
王芸生(1901-1980)天津人,《大公报》第二代总编辑,自称“彻头彻尾的新闻人”。同时,著有七卷本《六十年来中国与日本》,被称为有影响的日本问题研究家。 2004年8月6日下午,记者到王芸生之子王芝琛家中拜访。客厅墙上挂着赵朴初的手迹,那是他为老友作的挽诗,其中有“人海燃犀尝烛鬼,论坛主笔仰扶轮”两句。 在王芝琛的回忆中,父亲一生中最惊心动魄的一场“燃犀”之光,却并非为了“烛鬼”。那火光映照出了父亲的悲剧。 那是“文革”中的一团火,不大,只在王家的卫生间里。王芸生烧掉了自己40余年从未间断的日记,足足有好几大箱。“汗和泪都有,滴在日记本上。然后是大滴大滴的鼻血,不停地淌下来。”王芝琛回忆说... 查看全部[ 王芸生:彻头彻尾的新闻人 ]
张季鸾:“民国故报人”
张季鸾(1888-1941)陕西榆林人,新记《大公报》创办者之一、首任总编辑,民国时期最具声望的报人。 被《大公报》老人、历史学家唐振常感慨为“于大公报研究卓然成家”的王芝琛,很笃定地认为,1941年8月19日发表的《我们在割稻子》,是《大公报》乃至中国报界在抗战期间最出色的社评之一。 在病榻上接受记者采访的王芝琛,说起当年从父亲王芸生口中听到的有关这篇社评的酝酿情景时,有些激动,瘦削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1941年,日军对陪都重庆发动大规模轰炸。社评发表前一天,王芸生去探望已病入膏肓的张季鸾,与他谈起敌机轰炸的事。王芸生叹气道:“最近重庆很沉闷,我们何以报国人啊?”张季鸾说:“芸生,你只管唉声... 查看全部[ 张季鸾:“民国故报人” ]
胡政之:报人逝,报纸亡矣
胡政之(1889-1949)名霖,字政之,以字行。四川成都人。新记《大公报》创办人之一,任总经理兼副总编辑。 青年查良镛站在报馆宿舍门口,看着胡政之一步一步走下斜坡。他问:“胡先生,你就会回来吗?”胡回答:“就会回来。”说完淡淡一笑。在这笑容中,查良镛看到了一种凄然的神色,于是立在门口呆了许久。 《大公报》总经理没有再回来,连他的名字都渐被湮没。年轻的《大公报》职员后来成了名满江湖的大侠,是为金庸。金庸回忆,1948年胡政之亲自主持《大公报》香港版复刊,年届六十的“老总”夜以继日,和同人们同吃同住,不辞劳苦,“其人格深深感动着年轻后辈,虽然相处只有一个多月,却永生难忘”。 1948年4月的一夜... 查看全部[ 胡政之:报人逝,报纸亡矣 ]
邵飘萍:昔日《京报》,旧时报人
邵飘萍(1886-1926)浙江东阳人,名振青,字飘萍,著名记者,《京报》创始人。 谭嗣同刑前高歌:“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中国近代政坛的笑声,恐怕无出其右者。那是1898年。28年后,某个晨曦将露的夜里,北京天桥刑场,中国新闻界最豪气干云的笑声,在枪声之前爆发。 人:邵飘萍;报:《京报》。 临刑前,邵飘萍向监刑官拱手说:“诸位免送!”然后仰天大笑数声,从容就义;或曰,监刑官“令邵氏跪地,邵氏初不肯跪,并昂首向天哈哈狂笑两三声,旋被二兵按于地……”;或曰,他临刑前只是微微一笑,意态平静。 罪名很“干脆”:“京报社长邵振青,勾结赤俄,宣传赤化,罪大恶极,实无可恕,着即执行枪决。”实则... 查看全部[ 邵飘萍:昔日《京报》,旧时报人 ]
王瑶:魏晋风度
王瑶(1914-1989)字昭琛,山西平遥人。早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后长期任教于北京大学,在中古文学和现代文学领域皆开学界之风气。 2004年12月23日,“纪念王瑶先生诞辰90周年学术座谈会”在北京大学召开。会上先放了一段当年王瑶在香港接受后学访谈的录音。录音效果不好,加之王瑶浓重的山西口音,使与会者们,或拿着事先整理出来的文稿仔细对照,或半扬着头仔细倾听,不时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几位老先生,还偶尔侧身交流数语,相对会心一笑。 “领导文艺的人看问题,他可以允许有一道缝,有道缝,作家就给他搞个洞,就是这样的。搞得洞大了他就不干了……说我们的方针政策是一贯的,但是一贯性表现在什么地方?像我们收听那... 查看全部[ 王瑶:魏晋风度 ]
金岳霖:断裂的逻辑
金岳霖(1895-1984)字龙荪,湖南长沙人,哲学家、逻辑学家。 ????徐志摩这样描述他那个研究逻辑的朋友金岳霖:“金先生的嗜好是捡起一根名词的头发,耐心地拿在手里给分。他可以暂时不吃饭,但这头发丝粗得怪讨厌的,非给它劈开了不得舒服……” ????金岳霖主讲逻辑学,有学生感到这门学问十分枯燥,便好奇地问他:你为什么要搞逻辑?金教授答:“我觉得它很好玩。” ????西南联大时,金岳霖曾开设一门选修课“符号逻辑”。对很多人来说,听这门课如听天书。因而每次上课,教室中只有零星几个人。其中一个叫王浩的学生却是例外,颇能懂得个中奥妙。金岳霖经常会在讲授过程中停下来,问道:“王浩,你以为如何?”于是,... 查看全部[ 金岳霖:断裂的逻辑 ]
叶公超:还是文人最自由
叶公超(1904-1981)名崇智,字公超,从政后以字行,广东番禺人。早年留学美国和英国,归国后任北京大学、清华大学、西南联大等校教授,后入政坛,曾在台湾任“外交部长”、“驻美大使”等职。 ????叶教授隔壁是一户美国人家。其家顽童时常翻墙过来骚扰,叶不胜其烦,出面制止。顽童不听,反以恶言相向,于是双方大声对骂,秽语尽出。美童家长闻声出视,堂堂教授正厉声大喝:“I’ll crown you with a pot of shit!(我要把一桶粪浇在你的头上!)” ????那位家长慢步走了过来,并无怒容,问道:“你这一句话是从哪里学来的?我有好久没听见过这样的话了。你使得我想起我的家乡。” ???... 查看全部[ 叶公超:还是文人最自由 ]
陈贻焮:教授的性情
陈贻焮(1924-2000)字一新,湖南新宁人。北京大学教授,治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文学史,亦工诗。 作为陈贻焮的弟子,北京大学教授钱志熙永远记得先生的落寞与洒脱。 他曾与先生在北大校园散步,陈先生说起刚才在路上碰到中文系的一位老师,问自己要不要到国外去讲学一段时间,“好赚点养老的汤水费”,陈先生说他很感谢那位老师的好意,可人老了,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呆在这校园里。钱志熙静静地听他说这些话,觉得带着几分落寞。 说话之际,两人已登上操场看台。这天刮着一点风,微微扬起沙尘,操场上没什么人,远处跑道边一排高大的白杨树簌簌作响。陈贻焮的情绪像是突然被激发起来,开始用他的湖南腔高声朗诵李白的诗:“我来竟何事... 查看全部[ 陈贻焮:教授的性情 ]
司徒雷登:别了?司徒雷登
司徒雷登(1876-1962)美国人,基督教传教士、教育家、外交官。曾任燕京大学校长及校务长、美国驻华大使。 这是一个奇怪的洋人:他在中国大大地有名,在自己的祖国却默默无闻。自从伟大领袖“钦点”之后,他的名字就成了声名狼藉的代称。 “他是美国侵略政策彻底失败的象征。”毛泽东一语断定。 1949年8月2日,这位73岁的瘦高个老人,黯然离开中国。8月18日,新华社播发毛泽东的著名檄文《别了,司徒雷登》,该文被收入中学语文教材。从此,“司徒雷登”成为一个失败的符号,成为一代又一代中国青年嘲讽的对象。 然而,历史学者林孟熹告诉我们:“整个20世纪,大概没有一个美国人像司徒雷登博士那样,曾长期而全面地卷... 查看全部[ 司徒雷登:别了?司徒雷登 ]
杨晦:沉默的“五四”英雄
杨晦(1899-1983)原名兴栋,字慧修,后因痛感社会黑暗,改名为晦。辽宁辽阳人。现代作家、文艺理论家。 杨晦被认定为一个英雄。成就英雄的舞台背景是五四运动。“大师传略”中关于杨晦一条这样写的:1917年考入北京大学哲学系,1919年积极参加“五四”运动,为火烧赵家楼领导者之一。 但他始终沉默着。 杨晦的老友臧克家曾回忆说:“我读到参加过‘五四’运动的别的老同志所写的火烧赵家楼、痛打卖国贼的回忆录。文章说,当年冲在前头,越墙而过的有七八个英雄人物,杨晦先生就是其中之一。可是,我与杨先生相识这么多年,未曾从他口中听到这消息。” 他的学生吴泰昌说:“杨晦老师不愿谈起自己。我是从一位北大老校工那里... 查看全部[ 杨晦:沉默的“五四”英雄 ]
张申府(上):记忆的证明
张申府(1893-1986)名崧年,以字行,河北献县人。哲学家,积极的政治活动家。 张申府起身,离席,走出激烈争论的会场。周恩来在过道拦住他,劝他不可一时冲动。 “但我终于离开。我想我是一个宁折不弯的人。”张申府说罢,仰天大笑。他为想到这四个可以表达他性格的字而高兴。他把这四个字写在纸上递给舒衡哲,然后,又满意地低低一笑,“是,我时常都是这样:1925年、1948年、1957年。” 1925年1月,中共“四大”在上海召开。与李大钊、陈独秀联系密切、参与组建中国共产党筹备活动的张申府,在讨论党的纲领时因意见分歧而负气离席并提出退党。尽管李大钊、赵世炎等人反复劝说挽留,但他仍执意持“在党外来帮助党... 查看全部[ 张申府(上):记忆的证明 ]
张申府(下):真相的颜色
直到晚年,张申府仍然记得狱警凶神恶煞地喊叫着他的名字:“张崧年!张崧年!”从1936年的那段日子起,他开始憎恶自己的名字,出狱后便不再用了,而只用自己的字:申府。 于是很少有人把他同中国哲学界一个显赫的名字联系起来:张岱年。后者在文章中写道:“吾兄申府,原名崧年。……因参加‘一二·九’运动任游行总指挥而被反动当局逮捕入狱,后由冯玉祥将军保释出狱。” 毫无疑问,这是一项相当光荣的履历。1980年5月25日,张申府向来访的美国女历史学家舒衡哲(VeraSchwarcz)回忆起他在1935年“一二·九”运动中的角色。他仰起头,迎着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阳光,描述了自己怎样“不经意”地参加了这个“自发事件... 查看全部[ 张申府(下):真相的颜色 ]
曹聚仁:一根会思想的芦苇
曹聚仁(1900-1972)浙江金华人,作家、记者、学者,一个传奇人物。 曹聚仁踏上罗湖桥,一步一回头。前面是香港,后面是大陆,他“如屈原一样眷怀反顾,依依不忍去”。 1950年,到香港第四天,曹聚仁在《星岛日报》的专栏“南来篇”上发表第一篇文章。第一句就是“我从光明中来!”他赞扬“中共治天下非常成功”,但又以不偏不倚的“中立派”自居,对肃反、土改工作中的一些做法提出异议。 这样一个备受各方瞩目的人物,发出这样的声音,顿时引来舆论大哗。反对共产党新政权的人,指责他“对于中共大力而深心地似帮闲而帮忙,实际上帮凶,做中共文特文工所不能做的工作”,称“《南来篇》是矫情之作……称大陆是光明的地方,但自... 查看全部[ 曹聚仁:一根会思想的芦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