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厚厚的大红门[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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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1 跨过厚厚的大红门/1 那随风飘去的岁月/16 十年风雨情/75 故乡行/187 谁说草木不通情/208 昨日旧事残梦/224 青桐、秋桐与孤桐/305... 查看全部[ 目录 ]
序
《跨过厚厚的大红门》即将出版。最初是和老友肖关鸿谈到出这本集子的想法。这大概是一年前的事了。但是我总是拖拖拉拉,到了最后一个月才紧张起来,日夜赶写,血压都升高了。这都怪我自己,我的一生好像总是很被动地被别的人或别的什么力量推着走。 不过出这本集子我是很高兴的。起初,关鸿说我在上海出的两本集子都早已买不到了,但读者还有兴趣,问我是否可以重出一版。我马上同意了,因为我也常收到读者来信,问我何处可以买到,书店没有。我就从我自己所剩不多的“书库”中寄给读者。但是,我与关鸿都认为不要简单地重版,要有点新的内容、新的面貌。 所以,我把《跨过厚厚的大红门》收进了集子,并以此为书名。此外,我又赶写了一篇《昨日... 查看全部[ 序 ]
跨过厚厚的大红门 一
再过几天,园林局要来砍去前院的那棵四十年的高大的榕树了。其实,这树去年就枯死了,就应该砍了,只是我舍不得它消失得无影无踪。本来,这前院是一对榕树。1960年我随父母从东四八条的四合院搬进这个古老的四合院时刚刚二十五岁。那时前、后院的树木都是新栽的。后来,前院的榕树长得很快,两三年后就成荫了。再后来,榕树的粉红色、毛茸茸的花覆盖了一片树顶。这些花可以延续整桓鱿奶欤刻煜ρ粑飨拢蔷涂忌⒎⒊銮呷诵钠⒌挠南恪?0年来,那幽香是“家”的芬芳,每当我跨进这四合院的门槛,不论那时我是喜悦还是沮丧,这芳香都会使我感到家的温馨。 四合院的主人几经变迁,现在只剩下我和我那经常不在北京的女儿。四十年中四合院... 查看全部[ 跨过厚厚的大红门 一 ]
跨过厚厚的大红门 二
对于父亲和我们全家来说,史家胡同这所四合院才使我们第一次有了真正属于我们的家。 父亲生前常对我说:“我这一生,既无动产,也无不动产。”他在近一个世纪的生命历程中,经手过的钱财不可谓不多。然而,他乐善好施,没有给自己置一分地,买一幢房,银行里也没有存款。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在上海住的两处房子都是他的朋友让出一部分给我们安身的。到了北京也是借住在朱桂老家。父亲常说的还有一句话:“我这一生,从无财富,但又从不缺钱。”而别人给了他钱,他又转手去给比他更需要钱的人。解放后,许多清末、民国的遗老、遗少经济上没有了收入,都很拮据。他们来找父亲,父亲总是接济他们。为这事,母亲没有少唠叨、抱怨。有时,父亲实在没钱... 查看全部[ 跨过厚厚的大红门 二 ]
跨过厚厚的大红门 三
51号院真正成为我自己的家是在冠华搬进来之后。还记得我们的爱情所面临的最早一次考验就发生在这四合院前院的传达室里。那是1973年5月,父亲去香港之后,国务院管理局决定趁父亲在香港,对四合院进行一次大修,等父亲回京,可以住上新装修过的房子。我暂时在前院传达室安身。那时,我和冠华正在恋爱。他工作之余来看我,我们就在那堆满家具杂物的传达室里一杯清茶,促膝长谈,相互间超越年龄的差距,官职的悬殊,感情上达到了完全的融合。我至今还常常回忆起在那简朴、拥挤的前院小屋中那些纯真的时刻。就在6月中旬的一天中午,冠华从部里下班后急匆匆到我的传达室住处看我。他从来没有在中午来过,因为他一天工作非常繁忙,几乎每天晚上... 查看全部[ 跨过厚厚的大红门 三 ]
跨过厚厚的大红门 四
我孤零零地坐在北房前宽敞的廊子上,又是初夏时分,又是花开花落的季节。我的眼前跳动着一幕幕昔日的情景。我又见到瘦削而精神的父亲,孜孜不倦地伏案写他最后一部巨作;我又见到母亲那矮小玲珑的身影匆匆来去于北屋与厨房之间;我又见到幼小的妞妞满院子地欢笑奔跑。我当然更看到月光下的冠华,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丢了官,眼睛又瞎了,你就这样牵着我去要饭!” 悠悠白云从南屋的顶上轻轻飘过,还像那四十年、三十年、二十年前一样。然而这四合院中昔日的主人却今又何在呢?我轻轻地叹息,大概我也应当离开这四合院了!它带给我太多的回忆,太多的创伤,我的心已难以承受! 前两日,胡同里传来确切的消息:史家胡同西口... 查看全部[ 跨过厚厚的大红门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