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试读]
序
那的确是一个山雨欲来的漆黑的夜晚。1816年那个寒冷的夏天,恶云席卷天穹,给欧洲和北美的大部分地区带来了可怕的雷雨暴风。在年初的时候,天文学家们通过望远镜已经观测到太阳黑子活动有些异常。到6月份,太阳黑子已清晰可见了,人们开始担心它们是世界末日的征兆。在巴黎,一份小册子在四处流传,警告说世界末日来了。在欧洲还有新英格兰的一些地方,7月飘起了雪花。1816年,这个夏之未至的年份,注定会被人们长久记住的。 就在这样一个狂风暴雨肆虐的寒冷的6月的晚上,五位年轻人聚集到了狄沃达蒂别墅——瑞士日内瓦湖南岸的一座豪华避暑山庄。其中的一位,或许已为欧洲或美洲大多数人所熟知了。小伙子们对他那令人难忘的侧面像嫉... 查看全部[ 序 ]
平等的爱
玛丽举止带着柔美和羞怯的喜悦, 整夜的欢愉甜美的笑容凭增她的美, 她一次也不为自己其他的美羞怵 甜蜜的爱和美容值得我们关注。 …… 你所有的,是一张绝望中的甜蜜的爱的脸, 你所有的,是一张微微悲痛和忧虑的脸, 你所有的,是一张疯狂地惊骇和惧怕的脸 它永不会平静直到躺入棺柩装殓。 ——“玛丽”,威廉·布莱克,写于1801—1803年 就像许多故事一样,在这个故事开头,有一场恋爱发生。恋爱双方是两个杰出但也十分古怪的人,他们好像一点都不般配。威廉·葛德文有一种令人苦恼的害羞,另一方面又惯于诉诸理智,而且当他和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坠入爱河的时候,明显还是一个四十岁的处男。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激情澎湃... 查看全部[ 平等的爱 ]
谁也不是,只是爸爸的小女儿
到达小瀑布了……我的灵魂因为进入一个新的一系列的倒影而加速。黑暗的洞穴像是探究的眼睛,从那里回流出的激流猛烈地溅涌着,让我的脑海一样难以安宁:我的意念从尘世冲向天国,我问自己为什么束缚于生命和它的苦难……我的灵魂冉冉升起,带着重新恢复的尊严,超越了烦忧——紧握住了永恒……我把手伸向了来世,跳过了生命到来时的暗点。 ——《瑞典、挪威和丹麦旅行信札》, 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1796年 玛丽·葛德文是“生命到来时的暗点”。她以失去开始了她的人生,这让她对爱的渴求永难满足,因为她的父亲并不是那种能照顾好孩子的人。实际上,她通过隐秘的方式已经知道,生育和创造一样,充满了可怕的后果。 从童年时起,玛... 查看全部[ 谁也不是,只是爸爸的小女儿 ]
爱上爱
还在小时候,为了寻访幽灵, 我就走过许多幽室、洞穴、荒墟, 和星夜的树林,以敬畏的步履 追求希望——希望和死者谈心。 我呼唤幼时读过的魅人的名姓; 但毫无所见——没有答复—— 我在深思着生命的归宿, 在那甜蜜的季节,当风儿正唤起 一切沉睡的生命 传播花和鸟的音讯—— 突然,你的幻影临到我; 我狂喜地呼叫,喜得我两手紧握![1]译文引自《雪莱抒情诗选》,查良铮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年,第34—35页。[1] ——“赞精神的美”,珀西·雪莱 从年青时起,珀西·比希·雪莱就对超自然现象着迷。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收集过“蓝皮书”,这是一种平装版的哥特小说读物,讲些鬼神出没的城堡、凶杀、幽灵、... 查看全部[ 爱上爱 ]
火花四射与不羁之恋
我们像遮蔽午夜之月的云彩; 它一刻不停地奔跑,闪耀,颤栗, 向黑暗放出灿烂的光辉,——但很快 夜幕合拢了,它就永远隐去; 又像被忘却的琴,不调和的弦 每次拨弄都发出不同的音响, 在那纤弱的乐器上,每次重弹, 情调和音节都不会和前次一样。 我们睡下:一场梦能毒戕安息; 我们起来:游思又会玷污白天; 我们感觉,思索,想像,笑或哭泣, 无论抱住悲伤,或者摔脱忧烦: 终归是一样!——因为呵,在这世间, 无论是喜悦或悲伤都会溜走: 我们的明日从不再像昨天, 唉,除了“无常”,一切都不肯停留。[1]译文引自《雪莱抒情诗选》,查良铮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年,第25页。[1] ——“无常”,珀西·雪... 查看全部[ 火花四射与不羁之恋 ]
欧洲最危险的人
她走在美的光彩中,像夜晚 皎洁无云而且繁星满天; 明与暗的最美妙的色泽 在她仪容和秋波里呈现: 耀目的光只嫌光太强, 它比那光亮柔和而幽暗。[1]译文引自《拜伦诗选》,查良铮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2年,第45页。[1] ——“她走在美的光彩中”,拜伦勋爵,1815年 当拜伦勋爵写下这些名句时,他的灵感来自于伦敦的一次宴会上看见了他的一个可爱的堂亲女眷,但是这些诗行同样也可能是描述他自己的。拜伦的俊美和他的诗才一样闻名,是他那个时代的一个传奇。他是浪漫主义运动的化身,把自己的生活和烦忧变成了艺术,正如他一生成了整个欧洲和美洲丑闻和流言非议的话题。拜伦的成名,正值大众图书出版市场和铜板肖像画批... 查看全部[ 欧洲最危险的人 ]
幽黯之夏
我则“凝思故事”——聚精会神地要想出足以跟刺激我们做这些工作的那些作品相匹敌的故事来。我要想出诉说人的本性所具有的神秘不安,会唤醒人的不寒而栗的恐怖的故事;我要想出会让读者连四周都不敢环视,会让血液凝结,会让心跳加速的故事,如果不能在这些方面成功,就不配叫做鬼故事。 ——玛丽·雪莱,《〈弗兰肯斯坦〉序》,1831年 玛丽·雪莱写下上述话时,已然是1816年日内瓦湖畔,那个“闹鬼的夏天”约摸15年之后了。除两封信札外,玛丽日记中提及那个夏天的部分均已散佚——或许是存心毁掉了,玛丽和她儿媳后来曾竭力毁书灭迹。这让我们的了解出现了空白。关于《弗兰肯斯坦》的灵感从何而来,我们也只好听从玛丽的自说自道了... 查看全部[ 幽黯之夏 ]